“天天念。”
“念到你從墳里爬出來揍我為止。”
第二天一早,問道山主壇傳出一道通知。
余晗,要走火靈試煉了。
這消息一出來,問道山上下全都炸了。
連遠在西峰閉關的焚月宮老長老都驚動了,破關問一句:“她瘋了?”
許君言也愣了:“她現在這狀態,還能扛得住火靈之試?”
結果還沒等他多說什么,余晗自己走到主壇來了,一身黑衣,披頭散發,看著像昨晚剛從火爐里爬出來,又像沒睡醒。
她對陳長安說:“我要進火壇。”
陳長安靠著大殿柱子坐著,嘴里叼著根草,聽到這句話,把草咬斷了。
“你認真的嗎?”
“你那火種才穩兩天,現在就要強行喚源?”
“你要是一腳踏空,死得比在塔底快。”
余晗不耐煩:“我不想再拖了。”
“我一天天待在山里被人說是‘藏魔之種’,你說我能不動火?”
“我現在就去把那幫人全燒了。”
“但你不讓我動,那我就進火壇。起碼這次,我要是死了,也不是你護出來的,是我自己燒到頭的。”
陳長安沉默了兩息,站起身。
“行。”
“我給你開陣。”
他一揮袖,一張火紅的古圖浮現在主壇上空。
那是問道山鎮宗試煉之一——“問火壇”的啟封陣圖。
這陣法不是給誰都開的。
只有問道山內部正式記名的“火靈繼承者”才有資格踏入火壇。
余晗是唯一一個有資格又沒人敢勸她進去的人。
山下很多弟子都來了,遠遠地不敢靠近,就看著她一個人走進那口通紅的火壇。
火壇外的靈石一圈圈亮起,九十九道火紋浮現,火浪翻滾如潮。
“陳長安,你這真不攔她啊?”許君言實在忍不住問。
陳長安站在壇外,雙手負在背后:“攔得住她的,不是火,是她自己想清楚了沒有。”
“她自己要進,我攔她,是害她。”
“她這回,得靠她自己燒出個樣來。”
……
火靈試煉,不是簡單的闖關。
這是整個火靈族血脈體系的“問源儀式”,分三重。
問血、問魂、問心。
每一道關卡都得自己走,別人幫不了。
第一試:問血。
余晗剛踏入火壇,整個人就被一股濃烈的灼燒感包圍了。
不是燒皮膚,是血管、骨頭、毛孔都在被倒灌靈火。
她痛得差點跪下去,咬著牙撐著,腳踩在第一塊火紋石上。
一道聲音從火中響起:“你身上這火,究竟是誰的?”
“是火極之血,還是魔火之印?”
“你若不能承認來歷,此火便不認你。”
余晗咬著牙,一步步往前走。
“我說過,我身上這火,是我自己點著的。”
“你問我是哪家的,我告訴你——我姓余。”
“我這火,是我自己從塔底燒出來的。”
“你不認我?行,那你燒死我試試。”
“你不燒,我反手燒你個渣都不剩。”
話音一落,火壇中那道聲音居然沉默了。
火浪一頓,血紋自動貼入她體內。
第一關,過了。
外頭的陳長安輕輕吐出一口氣。
“脾氣還是沖。”他嘴里說著,心里其實是松了口氣。
……
第二試:問魂。
火壇中心出現一座紅色石柱,石柱上一道道火痕如魂紋浮現,接著整個壇地陷入死寂。
余晗看見自己被困在一間小屋子里。
熟得不能再熟了——那是她當年在火極圣地外門住的舊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