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擾亂氣運?”
“我問你——你們給修士留幾條路了?”
“宗門出一個弟子,十年不出山,二十年打基礎,三十年煉氣還是外門。”
“誰要是有心氣一點,走快了,說他是妖,說他是魔,說他動氣運。”
“那你告訴我,他怎么修?”
“是要去你們這些老家伙面前跪著問:我能不能再活五年?”
“你說我擾亂了你們的‘安排’,我認。”
“但你要說我動了氣運,那我就反問你——你那氣運,是你天生的嗎?”
“不是。”
“是你圈出來給自己講規矩講順了,說‘從這走才叫對’。”
“現在我走出來一條路,你就說我亂來?”
“那你這路,也太虛了吧?”
說到這,陳長安站起來,整個人雷火激蕩,身后問天仙爐虛影浮現。
“你問三句,我答三句。”
“你要打,我接。”
“你要講,我講回去。”
“你要是不服我,就別拽著這些封條跑來壓我。”
“你帶人上來,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走。”
“我問道山,從來不靠你們道盟批文活著。”
“你們要臉,那就回去自己擦。”
“別在我這兒蹭雷火。”
……
全場死寂。
席無歸咬著牙,臉色鐵青。
許君言慢悠悠地開口:“三問已答,按照靈界聯席規章,主山應得聽眾審議權。”
“現在開始舉手。”
“贊同問道山無罪者——起立。”
沒人敢動。
第一排,焚月殿老殿主站起來了。
第二排,靈道山代表站起來了。
然后是一片,一排接一排,全場兩百多人,有一百四十七個起立。
席無歸臉色一變,拂袖而去。
“今日之事,本道記下了。”
“你講得起,不代表你躲得了審判。”
“你再狂,我看你哪天踩到頭。”
陳長安淡淡回:“我不是講得起,我是講得明白。”
“你要是聽不懂,那是你年紀太大了。”
“不懂人話,就別來講修行。”
……
這場三問之后,問道山立宗以來第一次——
以自身為正,自證其道。
當天,靈界正式修改道盟通牒,將問道山從“非常規講道體”改為“新興正道門統之一”。
中州修界各宗傳訊記錄上,“問道山”正式被列入仙門編制。
只不過那一欄后面,多了六個字:
【道主,不接受冊封】
……
那天晚上,余晗拿著一壇酒走到后山,把酒放陳長安旁邊。
“你講挺狠啊。”
“我還以為你會打。”
陳長安說:“我現在不想打。”
“能用話講明白的,我就不費勁。”
“但他們要真上來動手,我就把那席無歸腦袋擰下來插灶臺上。”
余晗笑了:“你要真講這么多話當年我肯定覺得你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