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天塔、九問山、天衡宗、蒼霄谷四家聯名,帶著道盟蓋章的天令,直接派了隊伍來。
而且不藏著不掖著,一路上靈舟開道,金鐘護陣,標語都寫明白了:
【問道山主陳長安,涉嫌融合魔珠、妄改天法、擾亂秩序,需三問過魂】
整個中州修真界都知道了。
這要是放在從前,普通宗門早嚇癱了。
但現在的問道山不一樣了。
雷火陣開著,焚心殿亮著,三百真傳不眠不休練陣,后山靈谷還有萬象宗送來的符兵圖卷,外圈九宗打著“中立”名頭派人駐守,反而像是一個聯盟的大本營。
問道山現在就是一個靶子——也是一個火堆。
你要是真敢來踩,它真能燙你一腳。
……
這天午后,主壇鐘響三聲。
“道盟審問使到。”
“請入山。”
陳長安坐在問道臺下,沒有換衣服,還是那件舊袍,袖子卷了一邊,手里拿著茶盞,半口沒喝。
余晗站在右邊焚心位,火印還帶著一絲未退的劫紋。
許君言居左,坐在問心席,面色淡定,看著不像來接審問的,更像是在審對方。
道盟一行人走進來,最前頭的是個穿玄青色道袍的中年人,一進來就把令符拍在主壇下的青石上。
“靈界聯席第三審問使,席無歸。”
“奉令三問陳長安。”
“請主壇就位。”
陳長安沒動。
“你要問,站那兒問就行。”
“我不喜歡往高處坐,顯得我裝。”
席無歸冷笑一聲:“你現在坐哪都沒用。”
“今天不是你講不講的問題,是你必須回答。”
“我現在就問第一問。”
“你,是否融合魔珠?”
陳長安:“融合了。”
全場一靜。
他接著說:“煉了三枚,一枚在火極圣地,一枚在歸元靈淵,一枚在玄陽碑后。”
“都是真魔主本源。”
“我沒藏,我還煉了,拿來修我雷火魂。”
席無歸皺眉:“你承認就好。”
“那第二問——你以魔珠之力踏入真仙,是否避開了天命洗禮,走了捷徑?”
陳長安:“是捷徑。”
“但你說我避開天命洗禮,你先解釋一下,天命洗禮是給誰設的。”
“我頂著三枚魔珠渡仙雷,你們有人試試?”
“你不問我有沒有扛過去,你先說我走捷徑。”
“你要是覺得換你能扛那三枚,我現在把珠子拔出來讓你試試。”
席無歸臉黑了幾分,話還沒轉口,就聽陳長安接著說:
“我講得起,我認。”
“我修得快,是我自己愿意的。”
“但我不是靠偷,不是靠燒別人命換的。”
“我煉的是我自己承認的東西。”
“你要說這也犯法,那你們道盟那群‘吞界爐’練功的老頭是不是先該把肚子剖開?”
席無歸臉僵了。
這第二問,問不下去了。
他沉聲:“第三問——你講道開山,明為講理,實則立派聚眾,自立山頭,擾亂靈界氣運,造成仙凡秩序動蕩,你服不服?”
陳長安把茶盞往地上一丟,聲音一下就硬了。
“我不服。”
“我講道講得清,修行者聽我,是因為他們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收香火,不收貢,不立神臺,不開封號。”
“他們愿意聽,是他們想活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