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河的心機和狠辣,遠超他的預料。
而這背后,隱隱還有那位陳副廳長的影子。
自已上次為了鄭虎已經得罪了陳江河,這次如果再插手,無疑會將自已徹底推到陳家叔侄的對立面。
他想起了遠在青峰鄉的種種。
李城才的貪婪,呂正洋的陰險,錢雷的仇視,還有那隱藏在暗處的九龍堂和更深層的敵人……官場之路,步步驚心。
眼前的局面,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權力傾軋?鄭虎,就像是權力斗爭中一枚無辜的棋子,隨時可能被碾碎。
不行!
趙成良眼神一凜。
他自已也曾經歷過被誣陷、被強權壓迫的無助。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鄭虎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背上黑鍋,毀掉前程。
但如何做?
直接去找王校長或者王東海老師?
他們現在明顯傾向于盡快結案,未必會聽自已的片面之詞,甚至可能認為自已是替鄭虎開脫。
貿然指證陳江河,沒有鐵證只會打草驚蛇,甚至引火燒身。
必須找到突破口。
趙成良站起身,在寢室內踱步。
監控的2分鐘盲區、孫景才與陳江河的關系、鄭虎那晚丟失的鞋子……這些都是線索。
他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不能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但要講究策略。
……
夜色漸深,培訓基地的燈火稀疏了許多。
王東海揉著疲憊的太陽穴,看著桌上那份關于鄭虎的調查材料,眉頭緊鎖。
戴茹已經回去休息了,他卻毫無睡意。
校長的壓力,鄭虎的堅決否認,還有趙志剛他們那些同學隱隱的質疑聲,都讓他感到這案子透著一股邪門。
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
“誰?”
王東海警惕地問,現在是多事之秋,這個時間點有人突然造訪,難免引起他的警覺。
“王老師,是我,趙成良。”
門外傳來一個平靜的聲音。
王東海愣了一下,趙成良?
他這個時候來找自已干什么?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起身打開了門。
門外,趙成良靜靜地站著,神色沉穩:
“王老師,抱歉這么晚打擾您。關于鄭虎的事情,我有些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東海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想起白天沖突事件中他的冷靜和處理,以及傳聞他素來不畏強權,心中一動,側身道:
“進來吧。”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