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商局辦公室里,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空氣里彌漫著濃烈的藥水和消毒水味道。
李若男癱在沙發上,臉色蒼白,整個人像是脫了水的紙片,瘦得幾乎沒有了輪廓。
接連幾天的審完讓李若男直接昏倒在了審訊室內,負責審問的紀委人員也害怕出事這次才叫來了救護車將李若男重新送回到了辦公室內。
許敏君端著一碗粥坐在她面前,聲音低低地勸:
“局長,你多少吃一點,哪怕兩口也好。”
李若男緩緩搖了搖頭,聲音沙啞:
“我不想吃……你回去吧,別在這陪我受罪了。”
許敏君眼眶一熱,抿著嘴沒說話。
她知道李若男是刀子嘴豆腐心,哪怕是現在這個樣子,心里還在想著別人。
許敏君鼻子發酸,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吧嗒吧嗒砸在碗里。
“我不走。”她抽了抽鼻子,“你還欠我一個回請,說好了請我吃火鍋的。”
李若男勉強扯了下嘴角,沒再說話。
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李若男身子一顫,反射性地從沙發上撐起,臉色一下變得緊張而蒼白。
她以為又是提審的人來了,連站都站不穩,扶著沙發才沒倒下去。
門外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若男!”
她抬起頭,一眼看到站在門口的歐影、何力和陸長明。
李若男怔住了。
歐影已經忍不住了,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她沖上來,緊緊抱住李若男,放聲痛哭:
“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他們怎么能這么對你?”
李若男被她抱著,眼睛一下也紅了,原本死死壓在心底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雙手回抱著歐
影,整個人都在顫抖。
兩人就這樣抱在一起,失聲痛哭,眼淚把彼此的衣襟都打濕了。
何力與陸長明對視一眼,默默轉身退出辦公室,關上了門。
走廊里,兩人一人靠墻,一人倚窗,點燃了煙。
何力望著外面沉沉的天色,低聲問:
“她現在這狀態,能挺得住嗎?”
陸長明搖了搖頭,沉聲說:
“這幾天接連被紀委、省資委、寧遠公安輪番審問,昨天她幾乎一夜沒合眼,精神已經到了
極限。是被救護車抬回來的……”
何力皺了皺眉頭有些發怒道:
“她身體都這樣了,還要被關在辦公室里嗎?為什么不去送醫院……”
陸長明嘆息一聲,搖了搖頭。省里下來的文件說的很清楚了,在調查組來到之前就地監察。何力知道自已剛才一番話說的太重了一點,拍了拍陸長明的肩膀:
“告訴其他人,調查組馬上就下來了。這幾天先暫停對李若男的審訊,讓她轉移到醫院去接受監察……”
陸長明沒有多說,點了點頭。
何力眉頭緊鎖,吐出一口煙霧:
“我這幾天在市紀委那邊被關著,對案子也只聽了個大概。你現在跟我講講,這到底怎么回事?”
陸長明點點頭,開口將整件事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從百草鄉的土地被賤賣,到城建局陳副局長跳樓,再到宏達化工被砸、明遠制藥負責人死亡……這背后每一樁,每一件,看似偶然,實則環環相扣,全都對準了李若男。
“我查了陳副局長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