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瓜聽到“灰狗”這兩個字,那張本就黝黑的臉龐,瞬間又陰沉了幾分,眼中迸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意。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將煙頭在煙灰缸里摁滅,咬牙切齒的罵道:
“媽的!別跟我提那個狗雜種!老子想起來就一肚子火!”
他跟著鄭澤林這么多年,手上沒少沾血,身上也沒少留疤,可以說是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現在竟然被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野狗給搶了風頭,這讓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那個灰狗,原名叫宋灰,以前是在河邊開采沙場的,專干那些偷挖河沙的勾當。”
地瓜啐了一口,不屑的說道,“手底下養著幾條采砂船,也算是個小的頭蛇。前幾年因為非法采礦和聚眾斗毆,被抓進去蹲了幾年。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出來就搭上了咱們老板這條線。”
他越說越氣,一拳砸在茶幾上,震得上面的酒杯叮當作響:
“媽的!要是二亮子現在還在,咱們哥仨聯起手來,哪里輪得到他宋灰在這里耀武揚威!非得讓他知道知道,這金鵬集團,到底是誰說了算!”
土豆子聞言,卻只是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
“二亮子……唉,現在外面風聲這么緊。我估計……二亮子八成是出事了,說不定……已經被條子給抓了。”
提到此處,兩人都不由得陷入了沉默,包廂內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壓抑和傷感。
就在這時!
“砰。”
一聲巨響,包廂那扇厚重的門,竟然被人從外面一腳給踹開了!
這突如其來的巨響,讓本就神經緊繃的兩人嚇了一大跳!地瓜剛點著的一根香煙,被驚得從指間滑落,不偏不倚的掉在了他的褲襠上!
“嗷。”
滾燙的煙頭瞬間燙穿了薄薄的西褲,灼燒著他大腿根部的皮膚,疼得地瓜慘叫一聲,手忙腳亂的就往
兩人驚魂未定的抬起頭,朝著門口望去。
只見一個穿著一件騷氣的花襯衫,剃著一個囂張的平頭,臉上帶著幾分戲謔和鄙夷的男人。
正雙臂抱胸,斜倚在門口,冷冷的看著他們。
不是那個新晉的紅人,灰狗宋灰,又是誰?!
地瓜此刻是又驚又怒又疼!他剛才被那滾燙的煙頭燙得不輕,再加上之前積壓在心中的那股子怨氣和不滿,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出來!
“操你媽的!宋灰!你他媽找死是不是?!”地瓜雙眼通紅,也顧不上什么后果了,抄起茶幾上一個前一波客人喝剩下的空啤酒瓶,怒吼一聲,便朝著灰狗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灰狗看著氣勢洶洶撲上來的地瓜,臉上那副鄙夷的表情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更濃了幾分。他只是嘴角微微一撇,身子向旁邊一側,便輕而易舉的躲過了地瓜那勢大力沉的一擊!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的抬起右腳,一個迅猛而刁鉆的側踹,狠狠的踢在了地瓜的小腹上!
“砰!”
一聲悶響,地瓜只覺得自已的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了位一般,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半天都喘不過氣來。
土豆子見狀,也是勃然大怒!他知道,今天這一架,是躲不過去了!他同樣抄起一個酒瓶,怒吼著就沖了上去!
包廂內,瞬間亂作一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