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趙成良和孫景恒互相攙扶著,走出了住院部的大樓。
侯云鵬跟在他們倆身后,嘴里翻來覆去地,就問著一句話:“趙局長,您看……要不……還是我跟著您一起去吧?”
“不用了。”趙成良擺了擺手,對他說道,“我就是……去機場,把這小子給送走了,就回來。你啊,就不用擔心了。”
他又調侃了一句:“我這么大一個人了,還能……走丟了不成?”
侯云鵬拿不定主意。
他趁著送趙成良上車的功夫,悄悄地,給嚴高涌發去了一條消息,將這件事,跟他匯報了一下。
消息剛一發過去,嚴高涌的回復,就立刻彈了回來:
【讓他去。】
【他趙成良是病人,又不是犯人。他想干什么是他的自由,你們醫院……別管那么寬。】
侯云鵬一看,心中暗罵——這姓嚴的,變臉比他媽川劇都快。
侯云鵬不由得暗道:前幾天,就因為趙成良擅自溜出去了一趟,他還跟死了爹似的,給自已施加了不少的壓力。可現在倒好,自已在這件事上盡心盡力了,結果……反倒還挨了他這么一頓不痛不癢的臭罵。
他索性,也就不管了。
等趙成良坐到出租車的副駕駛上,侯云鵬在門口,對著他,熱情地招了招手。
等那輛出租車走遠了,他便立刻掉頭,回了自已的辦公室。
——他的腦子里,已經在想著,今天晚上,該跟那個小情人,玩點什么新鮮的花樣了。
出租車里。
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本地人,為人……比較健談。
“小子,”趙成良叮囑道,“等到了地方,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哎呀,師父,”孫景恒卻調侃道,“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了。您這……操心也太過了吧?”
“呵呵,”那司機師傅一聽兩人的口音,立刻就打開了話匣子,“兩位老板……是來我們梅州旅游的啊?聽口音就聽出來,你們倆不是本地人,應該是江心省的人吧?”
趙成良只是笑了笑,沒有搭話。
可那司機師傅的目光,一掃到趙成良外套底下露出來的那截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和孫景恒那被繃帶纏得跟粽子似的腦袋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
“兩位……這是咋了?”司機師傅眼睛不離前方,但心思卻始終都在兩人身上,問道,“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啊?”
“跟人打架了。”孫景恒沒好氣地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