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就不再推辭。
長阿姨問外婆:“門口的寶馬車真不錯,誰買的?”
外婆說:“成伢子新買的。”
長阿姨說:“那這伢子混得不錯啊,都開上豪車了。”
“讓大姨夫去買掛鞭炮慶祝一下。”
大姨夫說:“”應該的,畢竟是豪車。我先去跟大哥大嫂打個招呼。”
說著他就往廚房走去。
進了廚房,舅媽在灶臺前面燒火,舅舅在切菜。
大姨夫說道:“大哥大嫂中秋好啊,恭喜你崽買了那么好的車。”
舅媽說:“中秋好,這都是他自己出的錢,我們一分錢沒出。”
舅媽心情很不錯。
大姨夫:“這小子出息了啊,有前途。大哥,過節不好買什么,這200塊錢一點小小意思你收下。”
舅舅推辭:“這怎么行,你們不用破費的。”
大姨夫說:“沒事,我去買掛鞭炮很快就回來。”
說著就從后門出去了。
我問舅媽要幫忙不,她說你去陪陪長阿姨他們,這里有我就行。
我進到堂屋的時候,外婆正握著長阿姨的手,不斷端詳著說:“自己還好不,看你都瘦了。”
長阿姨說:“就是身體不好,一到陰天下雨就頭痛,胳膊肘發麻腳抽筋。”
“醫生說是老風濕了。”
外婆恨恨地說:“你大哥跟你差不多,都是那個老鬼害了你們。”
外婆說的老鬼是指我們外公。
我對外公幾乎沒有什么印象,因為他都過世十多年了。
外公有一兒四女。
兒子就是舅舅,大女兒就是長阿姨,嫁在瀏陽市區。
二女兒偉姨,嫁在南鄉西岸村。
三女兒是我媽,嫁在長禾村。
四女兒紅姨,遠嫁在深圳。
那時家里前面有三間房,中間堂屋,兩邊各一個房間。
后面和現在是一樣的,一個房間舅舅睡。
廚房和廁所都沒變化。
外公外婆睡前面左邊房間,阿姨他們睡前面右邊房間。
在舅舅他們小時候還是搞集體,全村人大家一起上。
種地,修路,開溝挖渠,挑土,一起吃大鍋飯。
老人,婦女都得上,沒有什么特殊,一視同仁。
每家出一個勞動力,吃一頓午飯,就是窩窩頭。
生產隊實行“人七勞三”。
就是分糧食時,按照人頭多少分70%,按照勞動力出工記工分分30%。
然而外公嗜酒如命,天天都要打酒喝。
家里窮的叮當響,米缸里經常空空如也。
他喝醉了就只能外婆頂替去上工。
隊里分的那點糧食,兩大五小七張嘴根本不夠吃。
日子過得緊緊巴巴。
后來村集體解散,村里把集體土地全部分到各家各戶,以抓鬮的形式抽簽。
家里分到了2畝左右的地。
運氣不好沒抽到近的土地,離家往西有差不多300多米,而且不是連在一起的地。
外婆于是帶著幾個孩子撲在地里刨食。
大的那塊種菜,小點的地種紅薯。
外婆她們負責種菜,澆水,施肥,采收。
外公則和舅舅用平板車把菜拉到東街口去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