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將信封拿起,仍舊是要往火盆里扔,但就在松手的剎那,余光不經意掃到了封面。
頓時。
不過短短一息間,郡王殿下的臉色,如戲法般來回變幻,先是神情一愣,后是不可思議,繼而又變為憤恨。
“李承乾!”
李泰一字一句,只聽的牙關咯吱作響。
舉到半空的酒杯徑直扔下,李泰苦大仇深的將信拆開。
【吾弟泰閱。】
【貞觀十七一別,兄與弟已有兩哉未見。】
【今兄重回京都,位居大內,彺盼四處,皆為弟之影。】
【遙憶往昔,吾兄二人,位于父母左右,雖分居各處,尚可一日三見。】
【時至今日,你我兄弟,天冠地屨。】
【兄以罪人之身,安居長安。】
【弟以郡王之貴,委居鈞州。】
【吾之二人,不得君令,難以擅動。】
【草木一春,時光短哉。】
【你我兄弟,恐難再見。】
【每念至此,兄椎心泣血。】
【吾與弟,曾有嫌隙,然,白駒過隙不念舊惡。】
【天下紛擾,你我,皆度外之人。】
【兄,已無東宮之尊貴。】
【弟,已無延康里之盛。】
【今昔之感,兄莫不悔矣。】
【望之吾弟,解諒一二。】
【望之吾弟,自得珍重。】
【他日若可見,兄定為兄事。】
【另,長安仍盛,王府仍安,父皇仍健,弟勿念。】
【貞觀十八年,開歲十二日。】
【兄承乾。】
【落筆秦王府。】
呼哧呼哧。
粗重的喘氣聲如是風車
李泰眼眸猩紅,兩側腮幫高高鼓起,就像是充了氣的河豚,本就被酒氣渲染的臉頰,此刻更是血紅一片,捏著信紙的手,都在不停的發顫。
薄薄的紙張,如是被狂風裹挾,嘩啦嘩啦響個不停。
李泰的情緒很不對。
近侍太監喉結滾動,提心吊膽道:“王爺,您……您沒事吧。”
李泰猛然看來,一雙圓眸瞪如銅鈴,眼海之中翻滾著滔天盛怒。
太監頭皮一麻,嚇得連忙跪地。
李承乾…
李承乾…
咬牙切齒兩句,李泰將手中的信撕了個粉碎,將紙屑灑向空中,他又一舉掀翻了桌子,上好的酒壺菜碟碎了一地,處處都是瓷瓦碎片。
李泰光著腳,兩步直撲到門口,綢白足衣漸漸滲出紅漬,銳利的碎片割裂了腳底板,但他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
外頭的天很藍,飄動的棉云很白。
李泰如是被激怒的獅子,沖著那藍天白云,聲嘶力竭的吶喊道。
李承乾!
李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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