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叫法讓李承乾又是有些迷惑。
拜這個字,有著尊崇之意。
按照禮法,只有奴婢見禮主人,或者屬下見禮上官,才會稱喚拜見。
趙玉和王安說拜見,那便有以李承乾為主的意思,難道他們不知道這代表什么嗎,還是說只是一時的口誤。
細想,也不太可能是口誤,皇宮里頭規矩森嚴,言談舉止臥立行走,都有著相應的規范,跟什么樣的人見什么樣的禮說什么樣的話,他們不可能搞不清楚。
本覺得這兩人應是負責監視看管他的,現在看來怕也不是所想的那樣。
李承乾有些看不透李世民的意思。
見他遲遲不語,張阿難偷瞄了一眼,干咳著道:“殿下,奴婢已經令人備好車馬了。”
李承乾張口要說什么,但未等出聲,張阿難似是知道他要說什么,搶先道:“陛下說了,殿下不用去請辭。”
苦笑一聲,李承乾拿起桌上的書,邁步往外去。
在殿外石階下,靜停著一輛馬車,前后各站著幾列持矛士卒,差不多也就五十來人,如趙玉一樣,他們的甲胄也都為黑色。
“張公公。”李承乾開口道:“勞煩替我給父皇帶句話,就說此次是我莽撞,讓父皇為之操心了。”
張阿難將腰躬下。
李承乾客氣的拱拱手,在王安的攙扶下,鉆進馬車之中。
趙玉翻身上馬,隨著他一揮手,開路的士卒齊步向前去。
一路出了皇城,外頭漸漸喧囂起來,道路兩側人來人往,李承乾掃了眼王安。
“王公公。”
“奴婢在。”
“我記的,你之前說,你是二十八?”
王安點點頭。
李承乾好奇問道:“二十八的年紀,就能做到綠袍太監,看來王公公也是個有本事的人,怎么以前在宮里頭,我從來沒看到過你呢?”
太監的服飾也是有規定的,沒有品級的普通太監,一律穿黑色,這即是因為唐人尚黑,也是因為黑色耐臟。
而有品級的太監,則如前朝官員一樣,相應的品級有相應的服色,如王安所穿的綠袍,就代表他是個六品太監。
貞觀一朝,太監的最高品級為四品,這王安身為六品,在宮里頭也屬于是高級太監了,可在李承乾的記憶中,卻對他沒有絲毫的印象,這由不得人不對他的來歷起疑。
王安低著頭道:“回殿下,奴婢之前被派往洛陽宮當差,貞觀十七年,殿下離京之后,奴婢才被張阿難公公調回大內。”
李承乾笑著道:“看來張阿難對你一定非常賞識,你如果去東宮當差,說不準以后可接他的位子,可惜了,現在跟我扯上了關聯,這一去昭陵,王公公的前程怕是就要戛然而止了。”
“奴婢是當奴婢的,上面怎么吩咐,奴婢就怎么做,前程不前程的,奴婢不在意。”
李承乾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的輕笑了兩聲,而后道:“不在意前程的太監,倒是少之又少,王公公不在意前程,那在意什么。”
這話聽著有些不對味,王安下意識抬頭掃了一眼,只見李承乾似笑非笑的,清澈的眸子里閃著直逼人心的光。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