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七,李治與蕭瑀返京,交完差事后,蕭瑀回家歇著去了,李治則跟李世民講著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和感悟,該說的都說完后,李治面色一正。
“此趟河南之行,兒臣收獲頗豐,看到了許多書本上看不到的東西,了解了許多宮里頭了解不到的事情,兒臣多謝父皇栽培。”
李世民欣慰的捋著短須,“你能明白朕之苦心就好,雉奴,一定要謹記,民為國之本。”
李治用力的點點頭,張嘴正欲再說什么時,李泰卻是挺著個大肚子,邁著外八步,一搖一晃的進來了。
“父皇。”
跟李世民見完禮,李泰扭頭看向小老弟,李治微微笑著,主動拱手道:“小弟見過四哥。”
李泰輕哼一聲,一副愛搭不理之色。
李承乾早早就說過,等到李治回來了,只要是在李世民的面前,一定要擺出副親善的模樣,哪怕就是咬碎了牙,也要擠出分笑容來。
裝兄友弟恭嘛,李泰自是明白,可他卻是做不來,他是個喜怒形于色的人,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讓他看見不高興的人還要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來,李泰實在是有些做不到。
熱臉貼了個冷屁股,李治的笑容也有些僵,他暗自攥緊袖中的手,強忍著惱怒不發。
李世民暗自嘆口氣。
隨后,借著接風之由,李世民拉著李泰和李治一同吃飯,在飯桌上,皇帝或明示或暗示,表達了兄弟之間應該和睦相處的意思,兩人對此連連點頭應是,至于他們心里頭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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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回到東宮,太子妃王氏已等候多時,李治去了河南差不多兩月,分離如此長的時間,王氏心中的思念早已成河。
“殿下,您終于回來了。”王氏溫情脈脈,上來就挽住了李治的胳膊。
聞著她身上的淡雅清香味,李治將胳膊抽出,“孤還有事,你先去睡吧。”
說完,為免王氏過多糾纏,李治轉身就往書房去,獨留王氏懊惱的原地跺腳。
到了書房,李治立馬讓近侍劉奇,去將瑞安瑞公公給叫來。
沒多久,瑞安趕來。
李治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沒有什么人去見過他。”
瑞安拱手低頭,“回殿下,他除了和順陽王見過幾次外,再沒跟其他人有過來往。”
果然…
果然是在打那死胖子的主意。
李治冷冷一笑,“他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倒是也沒做什么,整天就是在昭陵待著。”
李治狐疑,“真的什么都沒做?”
瑞安先是點點頭,后又想起什么來,補充道:“倒是有件小事,殿下,前幾天,他突然讓人去尋一個女人。”
女人?
李治皺眉,“什么樣的女人?”
瑞安小聲道:“奴婢不知。”
李治大為不滿,“孤讓你要將他的行蹤做到了如指掌,你卻連這么件小事都不知道,孤要你有什么用?”
聽著話中的責備,瑞安面色一苦,無奈道:“殿下,不是奴婢不盡心,實在是他身邊太難安插人手了,外人他壓根就不留,奴婢……”
“夠了…”李治懶得聽倒苦水,他沒好氣道:“安插不進去人手,難道就不會收買嗎!”
“殿下是說他身邊那隊百騎?”
李治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