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是察院有名的臭石頭賀御史,另一人,是察院有名的圓滑仔宋御史。
“署衙清地,你二人吵鬧什么?”
聽到呵斥聲,正拉扯的兩人轉身看來,只見崔仁師面色搵怒的站在門口。
賀御史拱手作揖,一臉正氣道:“崔大人,自昨日起,坊間多有流言相傳,我等言官,風聞奏事乃是天職,下官欲向陛下上書,宋御史卻攔著我不準走,還請侍御史評判。”
“讓他去!”
崔仁師拂袖回屋。
側跨一步,賀御史昂首挺胸的離去。
宋御史跺跺腳,跑到崔仁師跟前,著急的道:“大人,不能讓他去啊,他上書的對象,可是您。”
崔仁師淡然自若道,“我知道,讓他去吧,像陛下稟明坊間風聞,本就是我等之責,強攔著他不讓去,更會讓人誤以為是我做的,身子不怕影子斜,既不是吾做的,那就不怕誰說什么。”
“大人,現在議論紛紛,我是怕陛下再誤會了您。”
崔仁師搖搖頭,“陛下不會信的。”
話里剛提起李世民,張阿難就走了進來。
“崔大人,陛下召您。”
崔仁師沒二話,神色沉著的,跟著張阿難來到兩儀殿,至門口時,剛好遇到賀御史從里頭出來。
崔仁師主動點頭示意,并沒有因他上書說自己的不是,而生出不爽記恨來。
進到殿中,李世民端坐在上面,正翻看著一本折子,這折子封皮為藍色,朝中諸部,各個部堂的奏折顏色都不相同,藍折為御史臺專屬,皇帝正看的這本,想必就是賀御史所遞。
“臣,參見陛下。”
李世民抬眼一瞅,將手中的折子合上,直接沖著崔仁師丟了過來。
“崔卿,現在坊間都傳聞,說你為了泄私憤,燒了常樂馬場,還派人伏殺那馬場主。”
“陛下,此事非臣所為。”崔仁師替自己辯駁,“在陛也不敢說無報復之心,但臣身為朝廷命官,自知法度不可越,臣,絕不會行如此下流之事。”
聽完他的長篇大論,李世民只是淡淡道,“可人人都說是你干的。”
崔仁師猛的抬起頭,十分錯愕的看著李世民。
他萬萬沒想到,皇帝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心頭彌漫起一股不妙之情。
李世民嘆口氣,“崔卿,人言可畏,朕先免去你的官職,你暫且避一避風頭吧,等到事態平息了,朕再尋機起復你。”
聽到這話,崔仁師的臉上再無沉著。
如今,都以為這些事是他做的,現在要是罷免去了他的官職,那在其他人的眼中,豈不要誤以為自個是獲罪被罷官,這不是更做實了是他所為嗎。
崔仁師急迫道,“陛下,臣可對天起誓,縱火伏殺這兩件事,絕非是臣之所為,臣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懼他們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