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沒好氣道:“跑?你這一跑,不就是不打自招了,你置你阿耶,置你祖父于何地?”
“那怎么辦?”
高德陽這下,是真的急哭了,眼淚汪汪道:“科舉舞弊,這……這可是大罪,陛下……”
李承乾一只手搭在肩頭上,和聲細語道:“放心,不過就是些流言,父皇不會信的,他也絕不會清查此事的。”
高德陽一愣,不可置信道:“為什么?”
李承乾沒有解釋,只是頗為自信一笑,“你信我就好了,知子莫若父,反過來,知父莫若子,父皇絕不會查的。”
高德陽小心翼翼道:“表兄,你真能保證,陛下不會查?”
李承乾點點頭,“你這就回去,該吃吃該喝喝,該巡街就巡街,做出一副正大光明坦蕩無愧的樣子來,不管別人怎么說,全當他們是嫉妒你。”
高德陽遲疑了會,半信半疑的點點頭。
慌亂的心,漸漸安穩,又問道:“表兄,你說,其他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李承乾搖搖頭,“等會,我派人去查查,你就記住,不管是誰問,不管是誰說,你就咬死了,絕沒有這種事,哪怕是跟你祖父,也絕不能承認,明白了嗎?”
高德陽用力的點點頭。
“去吧,回去吧,還有,不要再來昭陵了,這種時候,要讓別人知道,你跑來見我,那……”
話沒說完,高德陽就打斷道:“表兄放心,我明白,這個時候我來見你,其他人就會懷疑到你的身上,到時候就更麻煩了。”
李承乾笑笑。
這小子,還是有幾分心機的。
高德陽拱拱手,翻身上馬,走出兩步遠,突的又回頭道:“表兄,你放心,就算事情敗露了,我也絕不會供出你來。”
言罷,一抽鞭子,揚長而去。
“這小子,還挺仗義。”
唏噓一聲嘆,李承乾鉆回馬車。
回到昭陵。
宋七在門口站著。
等的馬車停下,他立刻跑上前,扶著李承乾從車上下來,試探的問道,“殿下,您這是去哪了。”
李承乾斜眼一掃,“怎么,我去哪,還得給你報備一聲?”
宋七頓時變得惶恐,“小的不敢,小的是想說,剛剛王公公來尋殿下,好像是宮里來人了。”
李承乾問道:“他人呢?”
“王公公已經回長安去了。”
“他可有說什么?”
宋七搖搖頭。
李承乾未再多言,直向著里頭去。
進到屋中,先洗了下手,隨即坐到桌前,提筆寫下一封書信,而后交給程良駿道:“他要是愿意,自是好的,他要是不愿,你就見機行事吧。”
程良駿點點頭,將書信裝進懷中,“殿下,那小的這就去了。”
李承乾嗯了一聲。
程良駿作揖出去。
門外,宋七還在琢磨著,李承乾到底是干什么去了,最近一段時間,他神龍不見首尾,出去的頻率是越來越多了,有時候早晨出去,直到了晚上才回來。
肯定是有著什么事……
暗自思索時,程良駿出來,直奔著拴馬樁,解著一匹黑馬的韁繩。
宋七問道:“程護衛,剛回來,你這是又要去哪?”
程良駿像是沒聽到,也沒吱個聲,一踩馬鐙上去,如風般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