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堅能取周立隋,少不得關隴集團相助,李家能輕而易舉的代隋,也得益于關隴集團的倒戈。
李氏自身就是門閥,李世民太清楚門閥和世族的尿性與危害了。
遇到個像自已這樣強有力的皇帝,他們能如狗一般的乖巧聽話,若遇到個軟弱好糊弄的皇帝,他們就會漸漸從狗變成狼,最終受其反噬。
別看門閥和世族現在日漸勢微,可其傳承數百年,底蘊是極其龐大的。
他們現在就像荒地中的枯草,看著是要死了,但其底部根深蒂固,只要一點點甘霖,就能迅速煥發生機,要想將這棵草徹底除掉,只能是將其連根拔起。
所以,哪怕明知魚餌上有砒霜,李世民還是會死死咬住。
越想越是讓人來氣,李二陛下咬著牙道:“你為何不跟朕直言,為何要費心弄出這般排場,是怕朕不愿,所以想逼迫朕嗎!”
“孩兒怎敢逼迫父皇,孩兒如此做,是想給父皇一個理由。”
李承乾抬起頭,帶著分真誠道:“父皇,當下科舉之制,利誰不利誰,孩兒不說父皇也明白,若是沒個合適的理由,朝中上下必然盡皆反對。”
“可若是……”說著,聲音弱上一分,“可若科舉公信盡喪,若人人對科舉產生質疑,那父皇就有了合適的理由,就可以此說服一些人,就可得到一定的支持。”
李世民冷笑一聲,“你想的,倒可真周到。”
李承乾討好似的笑笑,“孩兒所慮,皆為父皇。”
話說的是好聽,可李世民心知肚明,李承乾不會無緣無故的盯上科舉,更不會平白替寒門,替庶人尋求什么公正,雖然暫時還不知鼓噪他改制科舉的真實目的,但必然離不開個權利二字。
不過,這些心里想想就得了,李世民并不樂意說出來。
“父皇,您將高德陽送回去,可是明日重考,已做了什么安排?”
看著李承乾小心翼翼的樣子,李世民冷哼一聲,有些別別扭扭不自在道:“馬周擬好了考卷,朕眷寫了一份,令張阿難送去了高家。”
果然。
果然是這般。
李承乾沉默幾息,緩緩道:“父皇,孩兒斗膽,重考一事,高德陽絕不能成。”
“你還有何布置?”
“孩兒本想讓高德陽藏起來,讓他明日無法參加重考,到時百姓必會沸燃,留宿清風樓的士子也會借勢請諫要求重考,朝廷壓力如山之際,再讓青雀上書改制,父皇就可順水推舟。”
果然,馬腳露出來了,將李泰拉出來,怕是想讓他借此插手進朝中。
不過,雖說是有私欲作祟,但除了李泰,好似也再無更加合適之人了。
當皇帝的,得罪人的事情不能親自提出,觸及利益的事情不能親自下場,有得罪人有觸及利益的事情,便需要一個替身來辦,當下,也只有李泰最合適。
李承乾能連這一點都考慮到,說明對帝王心術看的很透徹。
“你籌劃的可真周全。”
皇帝語氣淡然,聽起來不像是譏諷,但李承乾也不敢肯定是褒揚,所以,便也不敢有所反應,只好是又低下頭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