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擦拭去臉上飛沫,李承乾澹澹道:“這是父皇的意思。”
聞聽此言,李泰圓眼更大,臉頰充氣鼓起,切齒道:“是不是你。”
李承乾風輕云淡的點點頭。
李泰肉臉頓時潮紅,“李承乾,你為何要這般坑害我。”
“怎的是害你。”李承乾側首看來,神色逐漸認真,“我費這般心機,只為這最后一步,只要你將這奏本遞上去,用不了多久,就可和他分庭抗禮。”
“你當我傻子不成!我看你是真瘋了。”李泰撿起奏本,用力的晃晃,氣道:“把這東西遞上去,滿朝上下豈不都要得罪,你這是讓我自絕朝堂,人都得罪完了,還拿什么和他分庭抗禮。”
呼,一股北風襲來,門窗咯吱兩下。
李承乾輕笑一聲,“哪有這般嚴重。”
“不嚴重?”李泰氣呼呼道:“不嚴重,那你自個為何不遞。”
話落,將奏本直仍過來。
李承乾搖搖頭,“青雀,我可是一片誠心,你....”
“誠心?”李泰冷笑打斷,“本王看你是一片奸心。”
李承乾也不惱,呵呵兩聲,“你且聽我說。”
李泰冷哼一聲,“好,你說,我看你能說出個什么子丑寅卯來。”
李承乾慢悠悠道,“青雀啊,你為何覺得遞了這奏本,就是自絕廟堂呢?”
李泰將頭暼到一旁,儼然沒有接話茬的打算。
李承乾一撫袖子,自問自答道:“寒門庶人,萬萬之眾,取消當下重重限制,用不了幾年,定會有大量賤民涌入官途,此乃絕氏閥之根本。”
“朝中上下,九成出自大戶。”李承乾說著起身,將地上的奏本撿起,用手擦一擦,接著道:“遞上此折,等于是挖他們的祖墳,他們定會想法設法的反對阻撓,定是會將絕他們根本之人視為仇寇...”
李泰怒騰騰道:“你這不是清楚的很嗎?”
李承乾一笑,“我自然清楚,你也清楚,父皇當然也清楚。”
說著,語鋒一轉,突問道:“近幾日朝中很是熱鬧,你可知曉?”
李泰沒好氣道:“不就是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嗎。”
李承乾點點頭,“這二人不合已日久,但多年來一直保持著面上的融洽,兩人共掌尚書省,皆同為朝中領袖,撕破臉對誰都沒好處。”
“可現在,這臉不僅撕破了,還到了下死手的程度,長孫無忌竟是讓人彈劾房玄齡有謀反之心。”李承乾好笑的搖搖頭,“這兩人短短數日便鬧至如此地步,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是有人在背后拱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