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郝處俊和盧彥倫一同往皇城去,兩人并肩同行,但幾乎無什么話,到了朱雀門前,二人分別。
翰林院在中書省旁,郝處俊登名后回到清風樓,歇息到昏落,再收拾著去赴宴,今日這場筵席,地點在太極殿,主人是皇帝,比之昨日魏王府的宴席,更加隆重,也更加沉悶,皇帝說了些話,太子也說了些話,然后便各自散去。
第二日,郝處俊起個大早,收拾妥當后,便準備去翰林院,當要出門之時,店小二又送來了請柬,還是魏王府的。
李泰以慶賀入仕為由,再次設宴相邀。
郝處俊想了想,還是去了,盧彥倫也來了,這一次兩人不用再擠一張桌,盧彥倫的位置就在李泰的邊上,他還是極盡恭維,惹的李泰歡喜的很,其他人一看,也有樣學樣,各種馬屁奉承層出不窮。
氣氛很融洽,歡聲笑語不斷,但卻無趣的很,甚至有些讓人厭煩,坐了一會會,郝處俊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便借故告辭。
本想著,這應是最后一次了,卻沒想,之后半月間,魏王府隔個一兩日就送來請柬,請客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門,那位肉乎乎的魏王,好像格外喜歡請人吃飯。
郝處俊并不愿意跟這樣的天潢貴胄多有交際,故而,他便一概都推了,翰林院中,也有些人如郝處俊這般,但大多數人都還是如約赴宴,尤其是沒什么背景沒什么家世的人,更是頻繁出入魏王府,如盧彥倫,已是李泰面前的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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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二十二年,十月十七,李績、執失思力、阿史那社爾回到長安。
自貞觀十九年離京坐鎮遼東,至今已近五年之久,長安變化不大,但朝中的變化不小,許多位置都換了人。
早朝開始前,百官都聚集在太極殿外。
李績看看皇宮,再看看左右之人,不免有些恍惚和陌生。
“英國公。”
李治快步走來,喜色之中帶著激動。
“臣,參見太子殿下。”
李績一絲不茍的行禮。
李治伸手扶起,言道:“這幾年守衛遼東,辛苦李公了,孤時常想起你來,本想求求父皇,尋人將你替回,可一直也沒個合適的機會。”
“殿下折煞臣了,未立寸尺之功,哪敢言辛苦。”
“這是什么話,想當年,李公教授孤時,尚是一頭烏發,短短五載卻已兩鬢斑白,大唐有李公這樣的忠勇之臣,實乃天幸。”
打動人心,不一定要做什么,有時候張張嘴就好。
李治噓寒問暖,話里話外真情實意,李績不免心生感動。
在被立為太子之前,李績是晉王府長史,和李治相處多年,可以說,李治是他看著長大的,二人關系自是親近。
當聊的火熱時,李泰自
看到魏王,一些人突地竊竊私語起來。
長孫無忌掃了一眼,然后又和旁人說笑起來。
李治也用余光觀察著。
深秋,空氣有些涼,但今日,格外的涼。
或許是肉嘟嘟的耐寒,也或許是身上的大氅裹得周嚴,李泰并沒發覺冷意。
殿門大開,百官有序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