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落座,眾人行禮呼萬歲。
臨近冬至,商議的都是祭祀事,李泰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看著有些出神。
突然,一御史站出。
“陛下,臣有本奏。”
“卿講。”
“啟奏陛下,臣要彈劾魏王。”
李泰一愣,瞬時來了精神,有些奇怪,以往遭受彈劾,他莫不是氣惱不已,但今兒個,自圓溜溜的大眼中,看不出個什么惱怒,反而有著淡淡的歡喜,和似有所備的暢快。
李世民掃了眼,然后又望向那御史,冷清道:“卿要彈劾魏王什么?”
“陛下,自科考結束后,魏王接連不斷,在府中設宴相邀翰林院學士,藩王自有禁令,臣斗膽,敢問魏王殿下,不斷宴請翰林院學士,意欲何為?”
李世民問道:“青雀,你可是真的不斷宴請翰林院之人。”
李泰站出,“回父皇,確有其事。”
“為何,難道你不知,身為藩王,應當要避嫌嗎?”
“父皇,兒臣自然知道,但兒臣款待翰林院眾人,絕無一絲不軌之念,兒臣只是喜歡和他們聊天罷了。”
御史冷笑一聲,“敢問殿下,不知聊得是什么,能讓您不停地喚他們去府上。”
李泰淡定道:“民生天下。”
這四個字一出,讓不少人有些懵。
李治忍不住側首,看著一臉正經的四哥,覺得他有些不正常。
御史一愣,然后道:“民生天下,這不該是魏王該關心的。”
李泰一甩手,大義凜然道:“本王身為陛下之子,天下宗親,關心民生天下,一為盡忠,二為盡孝,為何不該關心。”
“藩王自有藩王之制,殿下要盡忠盡孝,該是先恪守本分,恣意妄為,令陛下操勞,何敢言盡忠盡孝。”
論嘴皮子,沒人能利索的過御史,畢竟就是靠嘴吃飯。
李泰也明白這一點,故而,他不跟這御史再打嘴炮,直接腰一彎,“父皇,兒臣也有奏。”說著,朗聲道:“兒臣請父皇下旨,赦天下賤奴,廢除良賤之籍,清查天下田畝人口,凡為奴者,概復其自由身。”
余音繞梁,振聾發聵。
大戶人家,誰還沒幾個奴隸了。
尤其站在太極殿中的這些人,那更是奴仆成群。
沒有奴隸,誰伺候他們吃喝用度,田莊買賣,又交給誰去干活打理。
最重要的,一入奴籍深似海,只要入了賤籍,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將為奴為婢,這可是絕佳的買賣,比置辦牛馬牲畜都劃算。
當下,比較一家之地位資產,最重要的衡量指標,就是看有多少奴仆。
如五姓七望這些宗門大戶,下人、家兵、佃戶,幾乎都是家生子,這是他們最重要的財產。
天子富有四海,山岳江河都乃皇土,天下的一切都是皇帝的,唯獨奴仆不是,對于賤籍者來說,主人就是天,主人讓他們做什么他們就要做什么,不管是去死還是造反,李泰竟敢說廢除奴籍,這簡直是要掘根。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