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練兵之法無不聚于一個陣字,敢問褚侍中,書院眾人,可有習戰陣之法。”
“雖無習戰陣之法,可盡皆年富力強之士,殿下將眾聚齊,他人看來,難以為禍。”褚遂良轉對向皇帝,“陛下,殿下此舉,當止,免宵小所效。”
不等李世民有所言,李承乾再駁斥道:“我朝以武立國,草庶大夫爭相佩器,天下武風橫行,若以侍中所想,是否凡丁皆不準持械,是否精壯皆不準聚眾...”
“殿下莫要胡攪蠻纏。”
“怎是胡攪蠻纏,侍中的意思,難道不是聚集就乃意欲為亂嗎。”
“照這般說,侍中家中仆從多少,名下莊戶又有多少,是否都是年富力強之士。”
“侍中出自河南褚氏,你褚氏根繁葉茂,族人可有千眾萬眾,侍中相識如此之廣,可是有反心,可是欲作亂。”
褚遂良氣紅了臉,“我怎與殿下相同...”
李承乾徑直打斷,“那侍中的意思,就是我不準與人交際,不然,就是有反心。”
“殿下有前罪在身...”褚遂良話一出,就知不對,想要改口,已是來不及。
李世民臉一黑,被人挖到痛處,自是不高興。
“夠了。”皇帝一聲喝,眾人同時俯腰彎身。
李世民冷聲道:“高明,你籌之賽事,在何時。”
“回父皇,暫定兩月后。”
“好,到時朕親自去看。”皇帝目光環顧,“爾等都乃國之柱石,一天多看著點天下,多想著點正事,勿只盯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李世民起身而去,偏袒的很明顯,長孫無忌不高興,李四郎也不高興,東宮的李治,知曉后同樣很不高興。
太子殿下越發覺得,不能再將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比如李世民,或者長孫無忌。
還是自已有力量的好,縱然拿不到,還可以搶。
李勣的身上,掛著太子詹事一職,這是東宮體系中的最高職位,凡牽扯東宮內外事務,都可處置。
他若一直在京,若沒有被派去坐鎮遼東數年,李治覺得,自已絕不會落至如此下風。
想到這,太子殿下后知后覺,好像從一開始,他就被算計了。
一番切齒,即是后悔又是恨,后悔的,是沒有聽長孫無忌的話,如果從最初就選擇視若無睹,老老實實當個乖孩子,老老實實當個乖弟弟,李承乾再是蹦跶,也蹦跶不了多高。
所恨的,還是長孫無忌,如果從剛開始,他就能堅定不移的與自已同行,不擇手段的去打壓,去針對,李承乾和李泰又何至于可蹦跶到今日。
只能說,時也命也,李治現在,將希望轉寄托在了李勣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