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仁師滿臉不快,又將書拿起來,典簿也不高興了,“此乃衙門之令,望御史能夠配合,莫令下官難做。”
崔仁師臉一沉,“你算什么東西,也敢這般與我說話,去叫你家縣令來。”
典簿直直道:“廢籍牽扯頗廣,縣令難以抽身,御史有什么話,與下官說就是。”
“你好大的威風!”崔仁師一拍桌子,怒氣騰騰。
典簿毫不懼怕,“上諭有言,凡有抵觸廢籍之行,皆以悖逆不遵論處,御史是要去我萬年縣一趟嗎!”
崔仁師氣的胡子亂顫,“反了天了,你一個小小典簿,也敢與我頤指氣使,好好好,我就與你去趟萬年縣,老夫倒要看看,汝敢奈吾何!”
說罷,氣勢洶洶就往外走,典簿伸手攔住,正氣凜然道:“御史要去衙門,可,但先告訴下官,是否要不遵法令!”
“夫人生而有別,天命之謂性,性有剛柔,質有清濁,故人之貴賤,非獨外物所賦,實亦天賦使然。”
“人分貴賤,自古有然,連圣人都覺此乃天性,今廢良賤,實屬亂行,不尊又如何!”
典簿一聽,也不過多廢話,只讓衙役將崔仁師給拿了,管家大驚失色,急匆匆喚來家兵。
被明晃晃的刀劍指著,典簿照是不懼,昂首挺胸,上前一步,大喝道:“爾等欲何,造反嗎!”
崔仁師看出來了,這是個不怕死的東西,名望地位,對這種愣頭青而言,毫無威懾力,僵持下去只會對他不利,對崔家不利。
“都讓開!”一聲大喝,驅開家兵,崔仁師還真就讓押著來到了萬年縣,他想見縣令,可典簿直接將其關到了牢中。
而后,再折返回崔家,沒有了崔仁師,崔家人壓根抵不住典簿,乖乖的將府中人都聚到了一起。
“爾等都聽好了,今天子布施王道,決議廢除奴籍,復汝等自由身,意欲脫籍者,朝廷授予田地……”
典簿喋喋不休的宣揚著政策,仆役們越聽越激動,有些人甚至毫不顧忌的放聲痛哭,但凡能挺直腰桿做人,絕沒有想卑躬屈膝為奴的。
崔仁師被關了三天,他扯著嗓子喊了三天,喊到失聲沙啞,終于,萬年縣令是來了。
“崔大人,您受苦了,下官離衙幾日,沒想他們竟如此大膽,連您都敢拘了,真是反了天了,您放心,下官一定嚴懲不貸,一定給您出這口惡氣。”
擺明了是在唱雙簧,這點小把戲,崔仁師宦海沉浮半生,怎么會看不出來,不多搭理縣令,他急匆匆往家中去。
大門敞開著,不見了門子,只有個佝僂老仆,偌大的院子更是靜悄悄的。地上還散落著雜屑,崔仁師心生不妙。
“老爺,您可終于回來了…”管家冒了出來,哭嘁嘁的。
“怎么回事!人呢,怎么人都不見了。”崔仁師黑著臉問道。
“老爺,那些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都是脫了籍走了,現在家里頭只剩下十來個老奴了。”
崔仁師氣血翻滾,氣的七竅生煙,而這還沒完,管家又接著道:“城外的莊子,清河老家,人也都被遣散了,現在……”
話沒說完,只聽咚的一聲,崔仁師栽倒在地,翻起了白眼。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