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招募的,多是市井無賴,編排造謠,對這些人來說輕車熟路,不過兩日,針對李治的流言四氣,還有御史因此上書,可李小九不管不顧。
太子殿下不是不看重名聲了,只是名聲跟生死大敵比起來,實在是無足輕重,只要能除掉李承乾,李治什么都能豁得出去,當然,除了性命。
一晃,十日過去,林七還是在牢中,李承乾還是居守昭陵不出,他很沉得住氣。
李治繼續加碼,京畿府給林七安了個勾連匪人逼良為娼的罪名,判處流徙嶺南。
慧娘母女哭哭戚戚再來求救,李承乾無法,只得親自前往長安準備搭救。
趙玉領著十幾護衛在前,李承乾常坐的馬車居中,后面還有一隊金吾衛,是看護昭陵的金吾衛。
行至半路,兩側都是山林,突的,破空聲響起,一陣箭雨襲來,霹靂乓啷,趙玉等人穿的都是明光鎧,倒是沒受多大的傷,金吾衛的甲胄不如他們,瞬息的功夫,就倒下了二十余人。
未等反應過來,大批黑衣人持刀殺出,他們的頭發,很少有盤起來的,不是散著就是披著,還有扎辮子或者留一半光一半的,明顯不是漢人打扮。
趙玉吆喝著讓結陣,將馬車護在中間,一眨眼,廝殺起來,黑衣人人數眾多,身手也都不俗,并且,搏殺經驗豐富,金吾衛倒下的越來越多,護衛們也傷了幾個。
“撤!”趙玉高喊一聲,然后翻身上馬,抽鞭子就跑,余下人緊跟著四散而逃,只留下孤零零的馬車。
黑衣人也懶得追,他們的目的是這輛車。
呈圓形圍上來,一人小心翼翼的挑開簾子,卻見里頭空空蕩蕩,哪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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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進來,臉色深沉,“殿下,上當了,他不在車中。”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真是小心透頂了...
李治磨著牙,恨恨道:“派人去找,他肯定就在長安。”
李家的白色已經撤去,李德謇承襲了李靖的爵位,大唐的衛國公還在,只是換了個人。
“殿下,京畿府不給見。”
李承乾未覺得意外,問道:“你覺現在該如何?”
“要不,去尋房玄齡?”
“這是我和東宮之間的事,他不會管的。”
“那...等林七被押送時,我帶家兵將他救下。”
李承乾搖搖頭,“你覺得真的會將林七流放嗎,不判死刑,不過是因死刑太復雜,刑部大理寺都要復核,我猜,怕是在流放之前,他會突然暴死在牢中。”
李德謇沉默會,神色逐漸堅毅,“殿下,眼下陛下出征,長安守備空虛,何不此時動手,城內外兩萬兵馬,掌與程咬金尉遲敬德之手。”
“我分管開遠門,從開遠門到皇宮,至多兩刻,右武衛駐扎西內苑中,寶琪麾下五百之眾。”
“禁軍也就千余,只要打一個措手不及,內外夾擊下,大事定可成。”
李承乾又搖搖頭,“程咬金和尉遲敬德不會坐視不管的,皇帝既然將長安托付這二人,必就有信得過他二人的理由。”
“再者,就算得手了,也是魚死網破,為他人做嫁衣。”說著,嘆上一聲,“以庶人之身動手,連政變都夠不上,那叫謀逆,會為天下所不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