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未曾想到,這臭小子居然比我先走了。”
“我說他怎么最后一日又是給我收拾桌子,又是要抱一下的,合著是知道自己明確的死期了……”
“蘇公這是好事做得多了,有功德在身,老天也會在某些事情上,給他一點優待。”
顧寧安的話音剛落,謝老丈就是反問道:“知道自己的死期是好事嗎?”
顧寧安笑道:“對于看開的人來說,能知道什么時候將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做完,不至于稀里糊涂空留遺憾的離去,又怎么能不算是好事呢?“
“倒也是……這臭小子看得是開的。”謝老丈笑道:“顧小子,這臭小子的衣冠冢埋在什么位置了?”
“竹節正前五寸之處。”
“埋得多深?”
“一丈半。”
“衣服用木匣保存了嗎?”
“用了,一個紅木匣。”
“那我現在想把這地圖放進去,除卻把墳給他刨開,還有別的辦法嗎?”
“嗯?”顧寧安一愣,看向謝老丈手中的地圖,頓了頓道:“是有別的辦法的。”
“那你別坐著了。”謝老丈招了招手道:“來幫我把這地圖放進去。”
快步走來,顧寧安接過謝老丈遞過來的地圖看了一眼,笑道:“老丈,這地圖您不留下做個紀念嗎?”
“紀念個啥勁兒。”謝老丈擺擺手:“這臭小子小的時候迷糊,老了老了估計更迷糊,有了這回家的地圖,他總算能找到回家的路不是?”
“順帶著,也好讓他嘗嘗這在南泠繞個大半圈才回到家的滋味。”
“哈哈~有意思。”顧寧安正要施法將畫著地圖的破布放入衣冠冢中的時候,一個翻面,就是看到破布的反面也畫著一副地圖。
瞧著其上的那復雜彎曲的地圖,以及那新鮮的墨痕,顧寧安不禁問道:“謝老丈,這幅反面的地圖,該不會是您畫的到您家的地圖吧?”
謝老丈擦了擦鼻子:“我是怕萬一這臭小子想吃零嘴了,找不到我家,就給他也畫上了。”
見顧寧安嘴角掛笑,看著自己所畫的那幅地圖,謝老丈頓感老臉燒得慌:“看啥呢,趕緊的啊,你要不放我可自己動手了昂!”
“這就放。”
顧寧安一抖袖,袖間彈出一道紅芒,融入了地圖之中。
待他將地圖放到了紅木匣所在的位置后,那地圖就直接融入了夯實的泥土之中,就好像是沉入了水中一般迅速消失在了二人的視線之中。
半晌,謝老丈抬起頭道:“這就好了吧?”
“好了。”顧寧安頷首笑道:“謝老丈,話說我若是沒有法術,您也不知道此地有墓的話,那您這遲了時辰,打算怎么將這地圖給蘇公?”
謝老丈笑道:“那還能咋給;燒給他唄?”
“要是真讓我去挖這臭小子的棺材,就是蘇家人同意了,我也不能干啊。”
顧寧安狐疑道:“是嗎?”
“顧小子!”謝老丈皺眉道:“你怕不是懷疑我會為了放這地圖,把這臭小子給挖出來?”
顧寧安上下打量了謝老丈一陣,頷首道:“確實有這般疑慮。”
謝老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