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硬塞給你呢?”戴安娜繼續拉著查爾斯說道,“你別忘了,為了幫你鋪平道路,前陣子連法律都改了。”
查爾斯沉默許久,戴安娜接著對他說道:“你要搞大新聞,其他人也要搞大新聞,我想你最好和你的舅舅通氣一下,我覺得他們似乎在籌劃著什么。”
查爾斯繼續沉默不語,好一會后他突然大聲嚷道:“難道就因為那個‘雛鷹淬于火而出,終將那陰霾掃凈。來自遠方的親人,指引著前進的路。歸家的……’可惜沒完成的預言,他們就把寶壓在我的頭上?”
戴安娜握緊了查爾斯的手,然后輕聲說道:“不要小看預言,特別是付出了巨大代價得來的預言。”
查爾斯愣了一下,他來自一個占卜、預言可以和詐騙、坑錢畫等號的世界,他上輩子曾有算命的說他二十多歲就能結婚,結果他三十多歲穿越了還是個光棍,所以他內心之中一直都是對這些毫不在意。
現在戴安娜這么一說,他不由得開始反思起來,反思自己是不是犯了教條主義錯誤。
這時窗外突然打雷閃電起來,云層中四處游竄的電蛇照亮了沒有亮燈的房間。
沒等雷聲停息,暴雨立即傾盆而至。
“我去收衣服。”查爾斯找了個理由,然后離開了戴安娜的房間。
在查爾斯離開后,換上了睡衣的戴安娜躺在床上后長嘆了一口氣。
大家相處得這么久了,她知道查爾斯此時內心是崩潰的。
她看得出查爾斯是那種將怒與哀深藏心底,表面上不表現出來的人。但是這些感情哪怕藏的再深,到了量變引發質變的時候,這些負面情緒或許會將他擊垮。
戴安娜躺在床上許久,一直沒聽到查爾斯收衣服回來的腳步聲。
查爾斯說去收衣服不只是找借口,他們住在這里的時候每天換下來的衣服在洗了之后會拿到樓頂的陽臺上來晾曬。
好在陽臺上有遮陽棚擋住了雨水,晾曬著的衣服還沒有被雨淋著。只是風越來越大,再不收的話衣服遲早被風雨淋濕。
衣服已經分別放好在籃子里,然后放進了房間里面。
查爾斯呆呆地盤坐在陽臺的地板上,抬著頭看著閃電不斷地在云層中穿梭,任由漸漸狂暴的風將越來越多的雨點打在自己的身上。
身上突然一暖,一條毯子蓋在了查爾斯的身上,毯子上還散發著淡淡清香。
一雙玉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同時頭頂傳來了戴安娜的聲音。
她念的是一首散文詩。
“要有這樣的一種戰士——
“已不是蒙昧如非洲土人而背著雪亮的毛瑟槍的;也并不疲憊如綠營兵而卻佩著盒子炮。他毫無乞靈于牛皮和廢鐵的甲胄;他只有自己,但拿著蠻人所用的,脫手一擲的投槍。”
……
“謝謝。”
戴安娜輕聲念完了魯迅所作的《這樣的戰士》后,查爾斯拍了拍肩膀上的手。
魯迅寫下這首詩的時候,正值北洋軍閥**革命群眾,還指使某些御用文人在意識形態方面與革命對抗,企圖美化自身的丑惡,誣蔑戰士的豐功。這首散文詩展現了當時革命戰士在面對兇殘狡詐的敵人時,堅韌不拔、契而不舍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