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的天空,飄著淡淡的煙。
拂面的微風,充滿讓人欲嘔的氣味。
刀戈止,兵馬散,城池易主。
戰場周圍的一座座村莊消失了,只有飄散著青煙的斷壁殘垣與一具具爬滿蛆蟲的尸體可以證明它們曾經存在過。
戰爭開始的時候,進攻的一方洗劫了這一片地區的村莊,搶走了一切能吃的東西當軍糧,女人被搶去作為娛樂用品使用。
現在,活著的人,已經沒有了,能賣的已經全部被抓去當成奴隸賣掉。
米拉已經不記得這是自己遇到的第幾個有著相同遭遇的村莊,她和此前一樣,靜靜地將廢墟中的尸體收殮掩埋。
不遠的馬車上,一位貓娘正好奇地看著她。
雅拉已經認命了,此前假裝被綁架被救了下來,接著打算釣著那個男人幫忙,結果那個男人跑路了,最后故技重施,誰知又被救了下來。
而且救下自己的人一個比一個奇怪,那個男人明明有當領主的實力卻在做小買賣,現在這個女人看起來很怪,商人不像商人,學者不像學者,更不像是出門旅游的大戶人家小姐。
好在這個女人來自艾泊德勒斯堡,和自己的目的地一樣,索性就跟著吧。
一想起那個男人,雅拉就有點發毛。
一月河港外的樹上掛著的一排排海寇尸體,在無聲地訴說著那個男人的可怕。
等到米拉回來后,雅拉好奇地問她:“這里是你的家鄉嗎?”
米拉輕輕地搖了搖頭。
雅拉說道:“那你干嘛埋了他們,又臭又累的。”
米拉反問道:“我這么做很奇怪嗎?”
雅拉理所當然地回答:“肯定奇怪了,誰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米拉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沒再說什么。
她的笑臉讓雅拉心跳突然快了幾分,如此純潔的笑容還是第一次見到。
又是一天晚飯后,雅拉十分好奇地看著米拉坐在火堆旁翻看一本書。
雅拉越來越感到這個女人很奇怪,她做的事情與這個世界那么格格不入。
這幾天來,她把路過的每一處被毀滅的村莊中所有的死者都安葬了。
雅拉做到米拉的身邊,好奇地問:“你在看什么書呢?”
米拉回答道:“是我弟弟寫的,以前沒看懂,現在有點懂了。”
雅拉雙眼冒著星星問道:“你的弟弟肯定很聰明吧?”
米拉笑著回答道:“這是當然的。”
雅拉又問:“那他長得怎么樣?”
米拉回答:“還過得去吧。”
“嘿嘿嗯嗯……”雅拉扭扭捏捏地問,“什么時候可以見到你的弟弟啊?”
米拉笑著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說不定會在路上遇到他呢。”
接下來的幾天里,雅拉一有機會就纏著米拉問她弟弟的事情。
米拉被鬧得沒辦法,只能挑一點不重要的事情說了。
這天米拉正駕著馬車行駛在路上,雅拉有點無精打采地坐在車頂。
突然間,一陣奇怪的音樂聲從遠處傳來。
這是有人用嗩吶吹著“洗呀洗呀洗澡澡,小寶寶呀不哭鬧”過來了。
此前查爾斯向斯卡蒂建議過寫一些關于衛生方面的歌曲,今天他們兩人聊到這個,于是這貨就拿出了嗩吶。
米拉的臉上出現了燦爛的笑容,她看到弟弟的身后有姑娘的裙子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