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壽苦笑一聲,搓了搓自己的雙手,眼神黯淡:“我并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
“身為老師,我沒能完美的保護好我的每一個學生。”
“你又不是保姆,盡自己所能不就好了。”鬼醫隨口道。
“身為老師,我的學生在遭受委屈之時,我并不知情,甚至沒辦法幫助他什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加入虛魔議會。”廉壽則自顧自地呢喃道。
“身為狩虛者,我也是不合格的。”
“我的摯友為了保護我,死在了我的面前,對方卻把我視作螻蟻,僅砍了我一刀便直接離開,完全不在意我的死活。”
“可僅僅一刀,就讓我變成了現在的狀態。”
他苦笑著看著自己的腹部,“除了戰斗,我一無所長。”
“可我引以為傲的實力,在真正的強者面前,卻連一招都接不住。”
“現在,我所帶領的最后一批學生們,也都有所成長,基本上都擁有了成為狩虛者的實力。”
“我想,我也該是時候去完成我未完成的夙愿了。”
他用力捏緊自己的拳頭:“我想重歸前線,獵殺虛魔,發揮我最后的余熱。”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再次找到十皇【黑滅】,為我的摯友復仇。”
“所以……”
“行了,說了這么一大堆,你不就是想問我,有沒有能幫你恢復實力的方法嗎。”鬼醫不耐煩地打斷了廉壽的話。
“是,所以……”
“沒有。”廉壽話還沒說完,就被鬼醫打斷,并直接揮了揮手,“一始,送客。”
一直在旁邊聆聽的貝一始無奈起身,朝著廉壽送去一個“抱歉”的表情,示意他離開。
廉壽神色著急,急迫的看著鬼醫:“以您的實力,肯定有辦法讓我無視體內的傷勢……”
“有又如何?”鬼醫無視廉壽的請求,淡漠道,“身為一名醫者,我怎么可能送自己的病人去死。”
“你想要治病,可以留在我這里讓我替你壓制傷勢治療,只要研究的時間夠久,或許我就能幫你解除傷勢。”
“可你要只是想要能短暫恢復傷勢的方法,我是不可能給你的,那無疑是讓你去送死。”
“鬼醫前輩,您的人生,難道就沒有什么遺憾嗎!”廉壽被貝一始推到門口,仍面露不甘地回望喊道。
鬼醫調配藥劑的手忽然一頓。
“我希望從您這里獲得這樣的藥劑,不只是為了復仇!”
“我只是……我只是不愿讓遺憾再次發生在我面前,我只是不想再體會到那種無能為力的絕望!!”
廉壽見鬼醫無動于衷,不甘地捏緊了拳頭,知道自己此次一行無果。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朝著鬼醫的方向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可就在他推門之時,身后風聲響起,兩管針劑被直直拋來,被他猛然接在空中。
與此同時,鬼醫已經起身,頭也不回地朝著樓上走去。
“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注射這兩根針劑。”
“你也決不能為了復仇,輕易地注射它們。”
“扎入藥劑以后,你體內的傷勢會被短暫的壓制住,讓你恢復原本的力量。”
“但……我只允許你在為了保護別人的時候進行注射。”
“如果讓我知道你濫用它,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的尸體從地底挖出,給你兩巴掌。”
“是。”廉壽激動萬分的看著手中的兩管針劑,鄭重其事地朝著鬼醫的方向鞠了一躬。
“大恩不言謝,您的這份恩情,我會永遠記在心中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