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與網友辯論的直播，愈發火爆。
由于其言論過于露骨，句句都在提及到政府的各種舉措，一時間得到無數網友爭先恐后的傳播。
或許在其之后又有天策推波助瀾的原因，直播間的人數已然來到近五萬人。
彈幕的數量鋪天蓋地，清一色的都是在對罵。
一方罵許明是人奸、是叛徒，居心叵測。
另一方則在嘲諷這些人，認為許明的話語無比正確，是在真正的“憤世嫉俗”，“悲天憫人”，反觀這些人，都是被政府洗腦的人。
由于與許明連線的人，都在其壓力之下被迫需要自證這些極端言論、錯誤觀點是錯的。
證明一個錯誤的觀點是錯的，這本就不合常理且難尋邏輯。
再加上許明咄咄逼人的氣勢，這些人紛紛敗下陣來，被彈幕嘲弄。
而這副表現，也讓許明的支持者們不斷增多。
“這家伙看不出來，還挺能說會道的啊。”契律摸著下巴看著直播，倒吸一口氣，“不過為什么這么多人都辯不過他呢？”
“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了。”天策淡笑著解釋道，“首先他會制定一個似是而非的概念，之后再由他來進行質問，逼迫反對者進行回答。”
“作為提問的一方，他天生就處于辯論的上位。”
“而回答者無論是回答還是不回答，都已經陷入了他構建的理論迷宮之中，自然不可能論的過他。”
“甚至于他還能將自己包裝成‘圣人’，將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當做在為這個國家耗費心血，自然就能得到一批沒什么腦子、亦或者年輕一輩的支持者。”
“可我怎么覺得，他有些言論還挺正確的。”契律眨眨眼睛。
“比如呢？”
“他說人們努力沒什么用，那些權貴的子嗣能夠輕松進入他們夢寐以求的企業，普通人老老實實地學習，只是在浪費時間。”
“將眾所周知的結論與其他觀點進行捆綁，以此造成兩個觀點都正確的假象。”天策輕笑道，“無論在什么環境之下，努力都是改變現狀的最佳手段。”
“只知道抱怨、卻毫無作為的人，除了積攢怨氣以外，永遠不會改變自身處境。”
“反抗權貴、資本，與是否要努力之間毫無關系。”
“這只是無能者的借口，掩蓋自身不愿努力的想法，認為自身的無能，都是外部環境所致。”
“是這樣的嗎？”契律摸摸鼻子，“那學習就是內卷，學校學到的知識，根本沒有應用范圍？”
“如果他成績好，亦或者有異于常人的技術，自可以秉持這個言論，可實際上，他在上學時期的成績很差，且在此之前，毫無過人之處。”天策應道。
“規則不起作用，所以惡人多，既然作惡代價成本低，那我為什么不作惡呢？”契律繼續問道。
“他們有想要作惡的想法，卻沒有承擔作惡代價的勇氣。”天策道，“即便作惡被抓了，也會一直質問為什么不抓那些權貴，通過質疑規則來掩蓋自己作惡的行為。”
“嘶……”契律若有所思地看向天策，“我還以為你會很支持他的言論，什么時候你的三觀這么正常了？”
“我只是單純的想要讓這個世界進化。”天策微微一笑，“可那不意味著，這種無能之人，會在我的篩選范圍之內。”
他站起身來，透過高樓朝下俯瞰而去，眼眸之中仿佛浮現出無數數據流。
契律站在其身旁，一同朝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