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好一會,張有全才消停下來。
他身上全是汗水,胸膛劇烈起伏,吭哧吭哧喘大氣,臉上滿是恐懼神色。
“剛才你看到了什么?”
陳知行皺眉問道。
“我,我看到那個小孩笑了。”
張有全聲音顫抖。
“我怎么沒看到,邵隊,你看到了嗎?”
陳知行一臉莫名其妙。
“我也沒看到。”
邵厚信很自然的道。
“真的笑了,我肯定沒看錯。”
張有全急促說道。
“你怎么疑神疑鬼的,尸體要是能動彈,她們自己找兇犯索命不就得了,那還要我們公安干什么。”
陳知行嗤笑道。
這話落在張有全耳朵里,他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邵隊,咱們把尸體放在挎斗車上,送回張家去吧。”
陳知行道。
“好,我先安排一下。”
邵厚信點頭,叫來挖掘隊成員和法醫,一一交代事情。
聽到邵厚信的安排,法醫和挖掘隊成員一臉驚詫。
“照我說的辦,千萬別說漏嘴了,這個案子能不能順利偵破,你們的演技非常重要。”
邵厚信慎重叮囑。
“邵隊你放心,我們一定完成你交代的任務。”
挖掘隊領頭那人保證道。
邵厚信回到尸體前,蹲下身,嘴里念叨:“給你們挪個地方,讓你們入土為安,晚上可別來找我。”
“邵隊,你不是說自己不信鬼神的嗎?”
陳知行好笑道。
“我當然不信鬼神,但這玩意誰能說得清,對尸體保持一份敬意,總是沒錯的。”
邵厚信回道。
兩人配合非常默契,有意無意往神神叨叨的方向上引導。
陳知行不露聲色的瞟了一眼張有全,見后者身如糠篩,神色緊張又恐懼,心道演到這個份上差不多了。
他和邵厚信一起,抬起尸體下的粗布,把一大一小兩具尸體,放在挎斗子里面。
邵厚信開車,陳知行坐在后面。
挎斗車發動機一聲嘶鳴,很快離開。
“咱們把土填一填,收拾收拾撤了。”
挖掘隊領頭那人安排收尾的活。
三個挖掘人員用工具填土,效率很高。
張有全感覺四面八方都是涼風,尤其是后腦勺那邊涼颼颼的,腦海中總出現些厲鬼索命的場景。
越來越怕,他跑到中年法醫邊上站著,多沾點人氣。
“嘶!”
中年法醫抖了抖身子,扭頭看向張有全:“怎么你小子一跑到我身邊來,我感覺邊上突然冷了很多。”
張有全嚇的渾身發抖,上下牙齒打架。
“老方,這地兒邪性,趕緊干完活撤吧。”
中年法醫沖著挖掘隊領頭那人喊道。
“馬上了,你收拾好家伙事等著。”
“這坑我得給它填平了啊,別哪天小孩掉進來。”
挖掘隊領頭人回應道。
張有全心里安定少許。
再等一會他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另外一邊。
邵厚信在張元峰門口停車,陳知行下車拍門:“張元峰同志,麻煩開一下門。”
大門打開,張有泰站在門里面。
陳知行聞到一股酒味,目光看向屋內。
黑漆漆的屋子里,張元峰坐在餐桌前,眼睛紅腫,神色萎靡。
他手里拿著一個空酒瓶。
“你來干啥啊?”
張有泰沒好氣問道。
“我把胡金鳳和她孩子的尸體,給你們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