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這一聲叫的百轉柔腸,三分幽怨四分害怕兩分急切一分撒嬌。
顧徽摸了摸身上的雞皮疙瘩,覺得突然冷了起來,她靠著蘇秀兒,小聲的問。
“這是誰?”
蘇秀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爹的小妾……蘇寧兒她娘。”
哦~
看著江姨娘這幅作態,顧徽了然的點了點頭,眼神古怪的看著她們母女倆。
這母女倆怎么都這么喜歡穿白衣服呢?
同時內心有點奇怪,她“聽說”安國公可是獨寵他家夫人,京城里有名的妻管嚴,之前有個庶女被嬌慣成這樣也就罷了,瞧這小妾看起來也不是安分的性子。
安國公夫人怎么容得下?
看著顧徽的眼神,蘇秀兒學著大人的樣子,頗為成熟的嘆了口氣。
“一言難盡啊。”
江姨娘本是老夫人娘家庶妹的孫女,跟著爹娘住在邊境,有一次安國公在戰爭中受傷,卻碰巧被江姨娘的爹娘所救。
救命之恩,安國公自然想著報答,卻不小心被敵軍發現,兩人為了掩護安國公都丟了性命,只剩下一個可憐的女兒。
臨死之前,兩人拉著安國公的手把女兒的終身托付給他,所謂托付終身,它的潛在意思自然不用多說。
蘇秀兒拉著顧徽悄悄的站在后面,聲音小小的講著八卦,語氣中憤憤不平。
“我也是偷聽嬤嬤說的,六年前,我娘已經生了四個哥哥,和爹感情十分要好,所以爹沒有答應。
但是江姨娘仗著救命之恩住進了府里,被祖母巧合發現是庶妹的后人,就答應給她找一個好姻緣,以國公府表小姐的身份出嫁。”
顧徽恍然大悟,“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安國公府在朝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名門,即便是表小姐,可以談的姻緣也遠比在邊境小鎮的選擇要好多了,跨越的可不止一個階級。
“對啊!”
蘇秀兒點點頭,語氣中帶著嘲諷。
“可人家眼光高著呢,看不上那些姻緣,擠破了頭想要在國公府里做妾。”
甚至在六年前國公夫人懷上蘇秀兒的時候鉆了個空子,千方百計用迷藥躺在了安國公的床上,她爹娘對安國公有大恩,也不能一副藥灌下去一了百了。
安國公覺得有愧于夫人,一直瞞著,連老夫人也不告訴,江姨娘卻在兩個月后被爆出了身孕,氣得安國公夫人險些早產。
當時情況危急,府里許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丑事,安國公派人封了口,無奈之下只能納了江姨娘做妾。
所以蘇寧兒只比蘇秀兒晚了幾個月出世。
她一直認為若沒有蘇秀兒,她就是全府上下唯一的女孩子,自然是安國公府的掌中寶。
又跟在江姨娘身邊,被灌輸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思想,小小年紀心機深沉。
“這……真的是…”
顧徽很不能理解,若有正頭娘子做,為何要擠著頭去做妾呢?不僅自己過得不幸福,也連累了孩子。
盡管當初給江姨娘找的那些姻緣里,沒有能比安國公還權重勢大的,可有國公府做后臺,她嫁過去的日子雖不說圓滿順遂,可婆家人也不敢隨意欺負了她。
“有什么值得驚訝的,不過是利欲熏心罷了。”
在這一刻,蘇秀兒不復爽直的性子,通透的可怕。
顧徽看著蘇秀兒,漸漸默然,她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