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日清晨,金文鼎獨自一人快馬加鞭的出了城。
城郊十里鋪,很是偏僻了,這邊有好幾處村莊,貧苦的百姓有不少。
金文鼎一路打聽終于來到了鄧家莊,問路的時候,那些百姓聽了是鄧家莊立即變得恭敬無比。
到了鄧家莊外,金文鼎一抬頭,卻見上頭門牌哪是鄧家莊三個字,反而換成了嶄新的金家莊三個字。
可一路問過來說這兒是鄧家莊來著,所以這新門牌是才換下的么?
金文鼎咬著牙上前敲門,敲了半天沒有人應,大門反而被他推開,于是走了進去。
按著字條上所說的,南向的井,似乎給他留了什么東西。
金文鼎朝這處莊子看了一眼,只覺得奢侈無比,莊內的房子修得精致,地面都做了硬化處理,走在上面不僅平整,還干凈整潔。
莊里四季如春,草叢樹木豐盛,卻似有專人打理過,都做了造型。
再往前看去,莊子周邊良田約摸著有上百頃。
很快一個念頭在金文鼎的心間出現,莫非一路問過來的那些貧民百姓,實則是這個莊子上的佃戶?這些良田莫不是從那些貧民百姓手中搶來的?
金文鼎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他快步進了莊子,尋了南向的井。
初看那井,平平無奇,周圍無雜草,還鋪有白石,只能算整潔。
到了井邊一看,金文鼎倒吸了口氣。
這口井不是水井,里頭不知枯了多久,但卻填滿了金銀。
擁有這么一處莊子,再加上這一井的金銀,他若是貪官,能躺平活一輩子還有余。
如此大筆錢財來籠絡他,當真舍得,他一個初來乍到的漕運司副使,值得他們這么大手筆。
任廣江,好樣的,自己貪污受賄,還敢這么來禍害他。
金文鼎氣得咬牙切齒,一甩袖子,轉身便走,到了大門外,金文鼎一氣之下將門牌給砸了。
待那金文鼎騎著馬離開十里鋪時,在田間勞作的百姓紛紛抬頭,有人猜測著:“咱們的東家主子可是又要換了?”
自然無人給答案,而馬背上的人沒有半點停留,轉眼就上了官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十里鋪鄧家莊,周圍百姓的東家主子,卻沒有具體的人,當真是荒唐,不過這些于百姓來說沒有什么要緊的,到了收租子的時候,自然會有人過來,他們一年勞作下來,能留一點養活一家人,已經足夠了。
金文鼎匆匆趕回衙門后,正好遇上來衙門里辦事的任廣江,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任廣江還在疑惑間,金文鼎忽然哈哈大笑,朝任廣江“呸”了一口,便往漕運司官署去了。
任廣江皺眉,看了一眼后竟然還松了口氣,這就在衙門里領了賬目,也轉身出門去了。
客棧里,宋九夫妻二人早早起床,天亮后城門大開,夫妻二人便悄悄地離了。
宋九夫妻二人騎著快馬,一日一夜才趕至軍營。
陶將軍雖然有病在身,卻仍舊住在軍營里,并非在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