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廣田就這么的被抓進了大牢,同時一起下獄的還有酒樓的掌事與東家。
兩道吃食,都不落得好。
但任廣田是轉運使任廣江的胞兄一事,很快在南郡傳開,他的罪責可就大了。
酒坊是開不下去了,任家人不怪誰,怪自己沒在嶺南待久一點,了解當地的吃食習俗就釀起了酒,做起了生意。
即使沒有毒死這小官,哪日還是會出事,畢竟吃食相克,并沒有事先說明。
眼瞅著任廣田要給人償命去,不曾想關了半個月的任廣田被人放了大牢,回到王府后就不再出府門了。
也正因為經此一事,大嫂沈秋梅便給燕北寫去一封家書,宋九夫妻二人才匆匆趕來嶺南的。
宋九夫妻二人到此刻才與家人團聚,著實令任家人意外不已。
二嫂楊冬花在見到宋九時,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伏在宋九的肩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自打沒了公婆在,楊冬花的心底就空落落的,就像家里的主心骨沒了,要是放在以前,楊冬花早找公婆哭訴,公婆定能替她想辦法。
而不是現在這樣,楊冬花來了嶺南,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丈夫不回家,在外頭養外室。
宋九扶著二嫂在交椅中坐下,再看她家夫君任榮長,已經被大哥拉去了隔壁屋里訴苦去了。
大嫂沈秋梅還算是冷靜的,她井井有條的安排下人去準備家宴,而后屏退身邊人,只剩下三位妯娌時,沈秋梅才來到宋九的身邊坐下了。
楊冬花向宋九訴苦,說自己的丈夫在外頭養外室的事,楊冬花如今帶著孫兒谷雨,干脆坐船去吳越國投奔大女兒去。
宋九安慰了好一陣,二嫂才止住哭泣,她是知道的,二嫂說這話都是氣話,她不甘心,為何在公婆沒了后,二哥就不聽她的話了,還嫌棄她不能生孩子的事。
宋九想到那桂花巷小院里養的梅娘子,尤其梅娘子還懷有身孕。
但宋九不能說,不然便是往二嫂的傷口上撒鹽。
三人坐在一起,相聚時已是心事沉沉。
沈秋梅嘆了口氣,說起他們來了嶺南后發生的一切,里頭便包括了她丈夫坐了半個月的牢,差點兒要給那地方小官抵命去了。
宋九聽到了關鍵處,問道:“大哥怎么突然放了?可是找到了新的證據?”
沈秋梅搖頭,想了想說道:“我也想不明白,但隱約覺得這南郡不簡單,咱們雖說是從京城來的,即使我掛上了賢王府的門牌,這些地方官員似乎也沒有多敬重,甚至對咱們還極為冷漠。”
“莫不是外頭傳三弟是被貶出京城外放到嶺南來的,才瞧不起么?可是即使三弟是外放官員,那也是王府,三弟媳你也是護國夫人,他們區區小地方官員,怎么敢瞧不上的。”
“咱們家人行事,向來低調,從不拿王府說事,做的酒生意也是老實本分,可你大哥關入大牢,半點不通融。”
宋九默默地聽著,想不到大哥大嫂還經歷過如此困境,看來這嶺南之地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復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