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廣田聽后冷哼一聲,反正來了嶺南,他看二弟處處不順眼,當了官不得了,這官服當真是晃眼睛。
宋九是眾人中最平靜的一個,她要做的事沒有告訴家里人,今個兒倒也可以說一說了。
“二哥,胡商休市,地方縣城是否也受了波動,物價混亂百姓慌張?”
宋九這話一問,任廣江更難過了,任廣江知道三弟媳都是為了他好,也是為了百姓好,可是他們外來人才來多久,哪是這些地方官員這般老奸巨猾。
任廣江這些日子不知吃了多少悶虧,他也來氣,可是沒有辦法,他或許真不是當官的料。
宋九看任廣江這模樣就知道沒猜錯了,于是接著說道:“胡商休市,混亂不了多久,眼下也正好是咱們的機會。”
眾人立即看向宋九,任廣江有些疑惑,怎么就成了機會?
宋九看向任廣江,問道:“二哥,我能否向你要一條海道通行權?”
任廣江聽完是這么一個安排,頗為無奈的說道:“三弟媳有所不知,這海道通行權,就在我來嶺南時便與眾地方官員投票決定了下來,由幾位商人抽中簽頭決定下來的,且五年內不得更改。”
“我初來此地,還沒有了解情況就被迫做下這個決斷,也是沒有辦法,所謂轉運使,雖然官階不大,責任卻是重大,我得有一個交代。”
任廣江又在內心補充:“尤其這些地方官員,絕無可能讓我輕松接掌轉運使一職,有些事身不由己,即使是現在來做這個決定,也未必就能摸清這些商人的門路。”
沈秋梅和楊冬花聽了,皆是郁悶不已,沒有海道通行權,他們想要救市,也進不來,二弟當時為何會做下這樣的決斷,這明顯是地方官員的陰謀。
反觀宋九面色平靜,像是早已經猜到這中間的原由,還安慰道:“抽的簽頭,的確不好更改,但海道通行權,我們必須有一條,而我已經想好了計劃。”
幾人聽到這話都打起了精神,還得是三弟媳有想法。
宋九這幾日忙活著,外頭亂歸亂,并沒有耽擱她的計劃。
“我知海道通行權實則都落入了胡商商會會長楊鎧手中,而鹽引的發放正好在楊赤的手中,掌管碼頭遭劫事宜的卻是在漕運司副使楊峰的手上。”
“楊家父子三人,各掌一方,當官行商兩不誤,二哥來嶺南,手里的權力都被他們把控了。”
宋九這話說得任廣江有些無地自容。
大哥任廣田卻是驚愕的看著宋九,他只知釀酒,知道的事還不及他媳婦的多,今個兒聽到這么多的門道,對二弟又有些心疼起來,當官也真不是那么好當的。
“所以我們一是要從楊鎧手中搶到一條正規行商的海貿通道,二是要從楊峰手上搶漕運碼頭,如此我們才能順利行商,組織自己的商隊,加入市場,不受休市影響。”
宋九分析的,家里人也很快都明白了,而任廣江更是早就知道這事兒,但他一樣都搶不來。
且這三樣都在他來嶺南后就定下了規章,如今他們都在按規章做事,他也無法改變了。
“三弟媳,我怕是什么忙也幫不上,規章上說得清楚,可是這些地方官員狡猾。”
宋九笑了笑,“二哥莫不擔心,我已經想好了對策,規章上改變不了,那就暗地里搶吧。”
宋九這話把家里人說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