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任廣江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這次楊赤的態度轉變,果然三弟和三弟媳一出現,情況就都變了。
任廣江得了這鹽引的權利,立即將鹽引分為短引和長引,短引為期一季,長引為期半年,召集鹽商準備競拍。
鹽引之事傳出后,各地鹽商都蠢蠢欲動了,那些自認為得不到鹽引的鹽商這一下也有了希望,竟不知這權利落到了轉運使的手上。
不過轉運使有護國府罩著,轉運使是個貪的好辦,至于那護國夫人貪不貪,可得有人去探路才行。
護國府里,幕僚院正使阿力在一次與院中幕僚飲酒之時,吃醉了酒,無意中吐露出一則消息,說是護國夫人與轉運使那可是至親關系,手里自然得了幾張長引。
還說那長引的數量不多,真正到了競拍那日,不會落入鹽商之手。
阿力可是護國夫人身邊最親近的幕僚,他說的話豈會有假,于是這個消息很快從幕僚院的各個眼線那兒傳了出去。
蔣府里,蔣夫人正在園中喂魚,眼線過來傳話,得知護國夫人手中有長引,心思為之一動,連著魚食都忘了喂,艷麗的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若我能弄到護國夫人手中的長引,那可就有趣了。”
蔣夫人一把將魚食丟入池塘,引來池中的魚爭搶,走時還叮囑一句:“池里的魚就這么餓著。”
下人自是懂得主母的意思,在蔣府,上至下人,下至寵物,講究一個爭鋒的機會,想要填飽肚子,那就想辦法去搶,去奪,去立功表現。
只要府上不鬧出人命,府中的下人如此勾心斗角,蔣夫人皆是不理的。
護國府幕僚院里傳出這個消息出來,不少地方官員都有些坐不住。
胡商商會,楊鎧得到消息后,來回踱了數步,而后哈哈大笑,手腕微動,掌中把玩的匕首瞬間脫手,釘入眼前的輿圖中,位置正是靠近庾嶺商道的一塊地。
那塊地如今在俞承澤的名下,俞家除了這挨著官道的地兒,還有兩條海道,一處北碼頭。
當年修庾嶺商道時,道上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靠近商道的地,皆有那一段商道的管治權,也是地方衙門默許的。
俞家可算是海道、河道、陸運官道都有涉及,是楊鎧行商中的阻礙。
但這一次給了楊鎧一個機會。
楊鎧之所以要娶蔣家女,為著的正是俞家的勢力,而外人不知的是,蔣夫人可是俞家家主俞承澤心尖上的女人。
這二人偷情多年,蔣家之地位還能屹立不倒,背后正是俞承澤罩著,而且俞家聽說在京城有靠山,至于靠山是誰,楊鎧猜測多半是唬人的借口,他是不懼怕的。
要不是他父親擔心俞家真在京都有靠山,這么多年禮讓不敢動俞家,不然楊鎧早已經對俞家庾嶺那塊地動手了,同時楊鎧還不用娶蔣家女為妻。
想到自己的婚事,楊鎧便記起母親交給表妹的那對鐲子。
楊鎧叫來心腹給護國府的那個眼線傳話:“先以錢誘之,且探一探護國夫人是否也如轉運使一般。”
飛鴿入了護國府,護國府的府衛看了一眼,見那飛鴿是往幕僚院去了,便去書房稟報給了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