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赤聽到這話氣笑了,不待宋九說完就反駁道:“夫人,這些商道行使之權,當年官文已經定下,如今夫人是要插手我衙門的事務么?”
宋九看向楊赤,手中的圣旨再次拿起,“你說本夫人有沒有這個權力插手呢?”
“官文定下,亦可更改,不服?且問過鎮南軍手中的刀。”
宋九今日可不是來向他們講道理的,畢竟道理講不通,這些人也絕無可能退讓。
一切對他們有利的,他們才會以理壓人,一切對他們無利的,從來都是強搶,官官相衛,家族之權大于官府之權,再不整治,嶺南的百姓可還有活路?
隨著宋九這番言辭,堂屋外楊府的護衛都現了身。
任榮長猛的站了起來,他就如同一座煞神一般站在他家媳婦身邊,誰敢動手,誰就得死。
楊赤對上賢王凌厲的目光,嚇了一跳,連忙朝門外瞪了一眼,那些楊府護衛趕忙退下了。
楊赤打圓場,“夫人所言我等不敢反駁,但此事還需一步一步來,為了市場的穩定,邊城百姓的安穩,夫人還需三思而后行。”
宋九今日也沒打算就將這些人都給說服了,于是起了身,“那么,今日你們且好好想一想,本夫人所行之事,不愧于國家,亦不愧于百姓,眾位可不能做千古罪人才好。”
宋九夫妻二人離開,楊府前堂炸開了鍋,一個個的都不淡定了。
楊赤看向這些人,冷笑道:“剛才護國夫人在時,諸位一個屁都不敢放,不是說她一介女流之輩,怎得都不敢了?”
這些人被楊赤一說,聲音小了些,一個個心頭有氣,可是又懼怕護國夫人真的來硬手段,但他們也不甘心,祖輩多少年積累的家產,豈能說給就給。
眾人看向楊赤,堂前終于安靜下來了。
楊赤看了他們一眼,覺得與他們多說無益,不如找左相府的人商議,還能有辦法對付護國夫人。
于是楊赤一甩袖子離開了前堂,在那些人的呼喊聲闊步往客院去了。
客院里,李楠寫好了密信,正叫張統領準備送出,沒想楊赤匆匆來了,他一來見對方準備放飛信鴿,連忙阻止,“且慢。”
楊赤將剛才護國夫人過來的事說了,對方得到俞家的官道并沒有占為私有,而是交給官府,毀去文書,還說以后這些都得交回給國家,并在堂前大放厥辭,不給便來取。
李楠與張統領聽后,也是一臉的震驚,得到了官道,以后還要得到那些地方富紳手中的其他行使權力,她竟然不動心,留在自己的手上,而是收回國有,她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這不是吃力不討好么?甚至因此得罪了嶺南的全部官員和地方富紳,那他們留在嶺南豈不是寸步難行。
這可是流放地,可不是在京城,任家人都不怕死么?為了燕國,生死置之度外,只為了國庫增收?毫無私心?
動靜鬧得這么大,還放出狠話,是巴不得這些地方人不去對付他們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