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劉家旺并不是嫡長子,所以他從來不是家主之位的人選,上頭兩個哥哥,個個都比他厲害。
大哥學文,二哥學武,大哥當家學文可謀劃,二哥學武可出走四方行商。
那個時候的劉家商隊去地最遠的是海的另一岸挨著數個國家,走出了劉家的商路,劉家的家業也就是這樣一步步的發達起來的。
于是隨著劉家旺長大,他成了家里的二祖世,不必學文亦不用學武,只要不敗家,混吃等死也不會有人管。
再加上他爹重點培養大哥,他娘又特別心疼二哥學武行商辛苦,反觀他一個混吃等死的,爹不親娘不愛。
可是造化弄人,他二哥死在了行商路上,他兄長卻被海匪撕票,最后剩下他一個二世祖,爹娘見了無不嘆息,即使過繼族中兄弟,也不認為他有當家作主的本事。
然而隨著匪寇猖獗,沿海一帶行商死了不少商人,劉家接邊過繼的兄弟才當上家主也死在了生意上,于是只剩下了劉家旺。
這一下劉家旺身為劉家主脈男丁,被重點保護起來,終成了家主。
然而長輩相護只是一時,做了劉家家主的路還需他自己走,不情不愿娶聯姻妻子,生下的兒女,中年時的畏怯與猶豫,這一切似乎在這醉紅塵中得以改變。
爹娘至親,兄友弟恭,家主之位,如嬌美妾,劉家興旺,直到他的晚年,所有一切的美好被一場政局奪去,再回首,物是人非。
待劉家旺清醒之時,已是兩日后了,府里的管家急得團團轉,請了不少大夫,喝下不少湯藥,皆是不能醒。
好在那管家是個聰明的,跑去問了江北商會的張了望,那張了望勸他不必著急,還問他劉家主平素可有什么病痛,勸管家找個大夫一并下藥診治,兩日后必見成效。
一向咳個不停的劉家旺,自打這一次飲酒醒來后,病情轉好,人也似乎更加精神,再一回想夢中場景,方覺醉紅塵之深意,震驚無比,只嘆此酒必能名揚海內外。
于是劉家酒鋪零售任家酒的消息傳開了。
一壇醉紅塵很快送到地方鄉紳的酒宴上。
喝過醉紅塵的鄉紳無不嘴饞,紛紛來劉家酒坊訂酒,才知那醉紅塵的單子已經排到了兩年后,一酒難求,更是漲了任家酒的名聲。
任家酒坊亦如平常,不對外售酒,只做酒坊,香飄四坊街鄰,卻難以購買。
然而任家大房的生意卻并沒有受半點影響,反而銷量供不應求,甚至有任家幾款美名在外的酒在暗市流通,可當錢帛使用。
大嫂沈秋梅笑得合不攏嘴來,她不知道三弟媳的主意這般多,做生意還可以以這種方式造勢,三弟媳當真是任家的福星,沈秋梅心服口服。
護國府上的家宴,沈秋梅將醉紅塵端了上來,看著酒,沈秋梅便感嘆道:“要是公婆在,也能嘗一嘗這酒味兒,任家的酒經就該發揚光大。”
一家人都懷念起公婆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