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道:“我忽然想到這跟你拿錢有什么區別,你被財神爺剝了財,我要是抄了,豈不是要被文昌帝君給打翻了去?”
“你娘說的對,豈能欺人不知而欺心?即便欺心了,又能欺過鬼神不成?”
許甲聽了,驚訝道:“誒?這個有態度了!爹做回了心的主人了,這是降伏了心猿啊!要知道心猿就是慣懶慣偷的,順手順念的事。”
“哈哈,你這個說法倒是有些意思,點我呢?”
許父道:“一時名氣,或香或臭,一時寵辱,或驚或懼,我總要看開來的。”
“那便不抄唄。”許甲道:“爹你志向遠大,將來未必沒有超過他們兩的機會。”
“哈哈,你這話,我就喜歡聽。”許父道:“其實再琢磨琢磨,又或者偶得一點靈光,不必寫出傳世佳作,只要道理文章得入人心,便是上乘。”
許父也是糾結擰巴的性子,一會兒腦子里想著在抄了成名,享受一時快活,反正別人不知道,一會兒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君子不暗室欺心
偏偏許甲不幫著作選擇,你想抄我給你抄,你不想抄,我也支持你的想法,叫他更為糾結。
而且那文章,都是像是美人一樣,黃金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占為自己所有。
甚至古代還有因為一首詩的殺人案。
名聲一物有了,美女,黃金,就都有了。
如何不叫他難受。
因此如今明確說出,不抄了,除卻許甲調侃這個圣賢怕是做不成了,也有他自己內心的良知。
王陽明心學之中,便有“致良知”,這個良知,不是說對得起良心,而是在前面“知行合一”的基礎上,對結果的接受,無論做成了,做不成,我盡力了,不自我內耗,糾結。
是進退自如,寵辱不驚,唯有踐行己知,己行,對得上自己所學。
達則,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窮則獨善己身,修養性情,除卻死生,并無大事,便是死生,又能言大乎?
當然,許父還是達不到王陽明的境界的,他既沒有達到過巔峰,也沒有跌落到谷底,更沒有生命垂危,發出對內心的思考,對宇宙的思考,對社會的思考。
但他接受的經史典籍教育,還是叫他定住了“心猿”。
在臨行的關頭,做下了本心的決定。
“輕松多了!”許父長舒一口氣:“別再拿這些千古文章來迷惑我了,遭受不住,就這樣吧,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許甲忽然道:“爹,汝亦為我師也。”
“子不教父之過,我怎么就不是你師了!脫褲子放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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