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是花心的金蕊,細若毫芒卻挺若松針,就像外公所說的\"金精孕雪\",他也只回憶起了這一句。
打開水晶匣,李昊細細觀瞧,裹著花莖的九片墨綠葉,葉脈間天然生有金線勾勒的龜背紋。深吸一口氣,李昊不動聲色的關上水晶匣,面無表情的遞還給了胡商,指了指木桶。
“倒點嘗一嘗。”李昊此時腦子里正在回憶短視頻里是如何品酒的,這個x要裝圓了,砍價才能好砍,不然肯定被宰。
胡商雙手捧著水晶匣心里泛起了嘀咕,難道這位貴人不滿意?這可是保存最好的一顆了,再好的可要再等三個月了。
“讓你去拿杯子呢。”縣尉見胡商發呆,抬起刀鞘,敲了敲一旁的圍欄。
胡商一驚,抱著水晶匣跑去箱子里,掏出個銀把杯,讓隨從拿去一旁用水沖了沖,小跑了回來,倒了小半杯酒,遞給了李昊。
“嘖,杯子不太行,下次要用水晶杯,不然酒體的顏色看不清啊。”李昊咂吧著嘴,搖晃著酒杯。
片刻后低頭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天,良久緩緩開口:“這酒香氣非常復雜。”其實他只聞到了一些果香。
“嗯~~~嘖~~~啊~~~一般,拿走吧。”
葡萄釀入喉,壓根兒就是果汁,一點點的澀感,和后世的那種單寧細膩區別較大,而且余味短促。
“鍋鍋,等一等,系幾聞一聞。”小公主知道這是酒,但見哥哥嘴巴咂個不停,她有些難以控制嘴里的口水。
“就聞一聞~~~不許喝昂~~~”李昊彎下腰給兩小只一人聞了一口。
“嘖~~~啊~~~咩有葡萄幾好聞,一般般~~~”
“啊~~~阿嚏~~~有點嗆人,拿走吧。”
兩小只學著李昊的樣子,從一臉好奇迅速轉變成一臉嫌棄。
“尊貴的達罕!沒想到你竟如此識酒,下回小可定攜龜茲月光沁過的三勒漿來,就封在鄯善王庭貢的琉璃甕里。”胡商都傻了,怎么兩個孩子也會品酒,而且只需聞一聞就知酒的好壞。
“別吹牛x了,你就算把龜茲國王的夜壺偷來我都信,行了吧。那雪蓮怎么賣,品質倒是勉強說得過去。”李昊有些無語,這貨真是個生意人,說話一套一套的。
“尊貴的達罕!這塔爾薩迦神親撫的天山雪蓮,一株作價三十匹沙州經錦,若用開元通寶,合該二百貫足陌。上月韋侍郎府上為老夫人配延年散,可是拿兩駕波斯駝隊換了三株去。”胡商輕撫水晶匣,那做派,像是什么西市珍寶。
得,又來了,還被輕撫的,李昊真是佩服,要是把這貨帶回去做直播帶貨,說不定能爆單。
“有緣再見!”李昊頭也沒回,兩百貫什么概念,接近一百萬。
“再見!毛得兒!”小公主噘起嘴,這是在搶她的錢。
“達罕若嫌貴,價錢好商量,好商量,八十貫行不行?”胡商急步攔住去路,剛剛自己只是試探,沒想到這位貴人性子這么直。
“介鍋和膩換,不闊以就不要吶。”小公主從身前的小包里掏出一個魔方,這是阿娘昨天讓她玩的,但總是轉不到一樣的顏色,小公主昨晚想了一夜,該如何處理,丟掉有點可惜,放包里又太重了。“尊貴的達罕,這是?”胡商躬身,雙手接過魔方,眼睛都直了。
“快還給我,兕子,怎可把九轉玄機盒隨意示人。”李昊眉頭緊皺,伸手欲奪,趁著胡商呆愣的時候,快速回過頭,兩只眼睛拼命的眨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