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之子于歸,百兩御之。
維鵲有巢,維鳩方之。之子于歸,百兩將之。
維鵲有巢,維鳩盈之。之子于歸,百兩成之。
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
荇之為物,其下出乎水,其上出乎水,由法度之中而法度之所不能制,以喻后妃也。蘋之為物,能出乎水上,而不能出乎水下;藻之為物,能出乎水下,而不能出乎水上:制于法度而不該其本末,以喻大夫之妻也。至于蘋,則非制乎水而有制節之道,以喻夫人也。于沼、于沚、于澗之中,則可以為“河洲”之類,而皆未及乎“河洲”之大。
于以采蘩?于澗之中。于以用之?公侯之宮。
被之僮僮,夙夜在公。被之祁祁,薄言還歸。
草蟲,大夫妻能以禮自防也。
夫婦之際,或至于敝而不終者,無禮以自防故也。
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說!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見君子,我心傷悲。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夷!
于以采蘋?南澗之濱。于以采藻?于彼行潦。
采蘋必于南澗之濱,采藻必于行潦,言其所薦有常物,所采有常處也。
于以盛之?維筐及筥。于以湘之?維锜及釜。
筐、筥、锜、釜,言其所用有常器也。
于以奠之?宗室牖下。誰其尸之?有齊季女。
宗室牖下,言其所奠有常地也。自所薦之物、所采之處、所用之器、所奠之地皆有常而不敢變,此所謂能循法度。季女,女既嫁者。
甘棠,美召伯也。召伯之教,明于南國。
愛之篤,思之至,以其教明也。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
蔽芾甘棠,勿翦勿敗,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說。
拜,謂屈之而已。
厭浥行露。豈不夙夜,謂行多露。
露之為物,犯之則濡,而天之所以成物也;禮之為物,犯之則污,亦人之所以成物也,故詩人以露比禮。行多露,則人雖有夙夜之心,而莫敢犯者,為其濡故也。國多禮,則人雖有昏姻之心,而莫肯犯者,為其污故也。行于露中,則濡固然矣。行于禮,安有所為污邪?犯非禮,則污矣。
誰謂雀無角?何以穿我屋?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獄?雖速我獄,室家不足。
誰謂鼠無牙?何以穿我墉?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訟?雖速我訟,亦不女從。
雀穿屋以角而雀實無角,而誣易見;鼠穿墉以牙而鼠有牙,其誣難知。訟者,言之于公。
羔羊……召南之國,化文王之政,在位皆節儉正直,德如羔羊也。
所謂文王之政者,非獨躬行之教,則亦有慶賞刑威存焉。
羔羊之皮,素絲五紽。退食自公,委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