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臣某近輸悃愊,仰丐恩憐,干忤天威,方懷憂畏。伏蒙圣慈特遣使人賚賜訓敕,諭以至意,撫存顧念,逮及存沒,負荷恩德,無以勝任。瞻望闕庭,唯知感涕。然臣之懇懇,實有可言。伏念臣抱疾以來,衰疲浸劇。若黽勉從事,必不能上副憂勤,而應接之勞,適足以自妨休養。又地閑祿厚,非分所宜。圣心雖示優容,臣終難于叨昧。伏望陛下俯垂燭察,早賜矜從。他日茍獲夷瘳,余年敢辭驅策?臣無任。
三
臣某比因馮宗道還闕,已具輸區區螻蟻之情。繼蒙撫存,曲賜訓諭,臣誠惶誠感,已具表稱謝以聞。竊惟天慈終始眷憐,故欲賦以厚祿,示以優禮。不然一州之守,豈憂付屬乏人!臣憂患余生,加之疾病,喘焉朝夕,難冀久存。陛下所以愛臣,何啻天地父母。令臣多尸廩賜,重貽亢滿之殃,豈若賜以安閑,使有寧瘳之福?伏望深垂簡照,早賜矜從。他日旅力復可驅馳,敢不致死以圖報效!臣無任。
四
臣某備位七年,初無分毫績效,以病自列,獲解繁機。而誤恩曲加,寵祿并過,豈臣庸朽所可堪任?況自涉春以來,眾病并作,氣滿力憊,殆不可支。其勢如此,以尸厚祿,則有食浮之憂,以任州事,則有官曠之責。計臣之分,無一可為。故愿乞其不肖之身,休養歲月。而璽書繼至,訓敕加嚴。雖陛下示眷獎之意始終不渝,而臣竊自度量,終難黽勉,以稱萬一。彷徨局踖,不知所言。輒復干冒天威,期于得請而后已。伏望陛下深垂簡照,早賜矜從。他日若獲寧瘳,顧雖晚節末路,尚知補報,惟所驅策,豈敢辭免。除已具表,謹具札子陳乞。臣無任。
五
臣某近四上表,乞以本官外除一宮觀差遣。伏蒙圣慈特降詔書,不允所乞,仍斷來章。螻蟻之微,頻煩寵諭。臣之懇誠,已具累表。愚衷激切,終冀矜從。伏念臣荷國厚恩,未報萬一,若非疾苦不能任事,豈敢數違訓敕,以自取逋慢之誅?但以病勢日增,雖外視形色若無甚苦,而神耗于中,力憊于外,一有動作,即不可支,思慮恍然,事多遺忘。以此居官,豈能塞責?且一方之任,非獨簿書獄訟在所省察,至于儆戒盜賊,輯安兵民,責在守臣,事實至重。此豈精神衰耗、體力疲憊之人所可堪任?伏望陛下加惠留聽,察其所請出于誠然,早賜開允,則非獨于臣私分得以自安,亦于陛下任使之際,無曠官廢事之悔。臣愚不勝至愿,謹復具札子陳乞。臣無任。
求退札子
臣伏奉手詔,令臣二十三日入見,臣明日當入見。然臣之懇款,具如前奏所陳,匹夫之志有不可奪。實望圣慈,必賜矜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