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極備兇,一極無兇”,何也?雨極備則為常雨,旸極備則為常旸,風極備則為常風,燠極無則為常寒,寒極無則為常燠,此饑饉疾癘之所由作也,故曰兇。
“曰休征:曰肅時雨若,曰時旸若,曰哲時燠若,曰謀時寒若,曰圣時風若。曰咎征:曰狂恒雨若,曰僭恒旸若,曰豫恒燠若,曰急恒寒若,曰蒙恒風若”,何也?言人君之有五事,猶天之有五物也。天之有五物,一極備兇,一極無亦兇,其施之小大緩急無常,其所以成物者,要之適而已。人之有五事,一極備兇,一極無亦兇,施之小大緩急亦無常,其所以成民者,亦要之適而已。故雨、旸、燠、寒、風者,五事之證也。降而萬物悅者,肅也,故若時雨然;升而萬物理者,也,故若時旸然;哲者,陽也,故若時燠然;謀者,陰也,故若時寒然;睿其思,心無所不通,以濟四事之善者,圣也,故若時風然。狂則蕩,故常雨若;僭則亢,故常旸若;豫則解緩,故常燠若;急則縮栗,故常寒若;冥其思,心無所不入,以濟四事之惡者,蒙,故常風若也。
孔子曰:“見賢思齊,見不賢而內自省也。”君子之于人也,固常思齊其賢,而以其不肖為戒。況天者固人君之所當法象也,則質諸彼以驗此,固其宜也。然則世之言災異者,非乎?曰:人君固輔相天地以理萬物者也,天地萬物不得其常,則恐懼修省,固亦其宜也。今或以為天有是變,必由我有是罪以致之;或以為災異自天事耳,何豫于我,我知修人事而已。蓋由前之說,則蔽而葸;由后之說,則固而怠。不蔽不葸、不固不怠者,亦以天變為己懼,不曰天之有某變必以我為某事而至也,亦以天下之正理考吾之失而已矣,此亦“念用庶證”之意也。
“王省惟歲,卿士惟月,師尹惟日”,何也?言自王至于師尹,猶歲、月、日三者相系屬也。歲、月、日有常而不可變,所總大者不可以侵小,所治少者不可以僭多。自王至于師尹,三者亦相系屬,有常而不可變,所總大者亦不可以侵小,所治少者亦不可以僭多。故歲、月、日者,王及卿士、師尹之證也。
“歲、月、日時無易,百谷用成,用明,俊民用章,家用平康。日、月、歲時既易,百谷用不成,用昏不明,俊民用微,家用不寧”,何也?既以歲、月、日三者之時為王及卿士、師尹之證也,而王及卿士、師尹之職,亦皆協之歲、月、日時之紀焉,故歲有會,月有要,日有成。大者省其大而略,小者治其小而詳。其小大、詳略得其序,則功用興,而分職治矣,故百谷用成,用明,俊民用章,家用平康;小大、詳略失其序,則功用無所程,分職無所考,故百谷用不成,用昏不明,俊民用微,家用不寧也。
“庶民惟星,星有好風,星有好雨”,何也?言星之好不一,猶庶民之欲不同。星之好不一,待月而后得其所好,而月不能違也。庶民之欲不同,待卿士而后得其所欲,而卿士亦不能違也,故星者,庶民之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