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荊公可謂得君乎?”曰:“后世謂之得君可也,然荊公之智識,亦自能知得,如《表》云:‘忠不足以信上,故事必待于自明;智不足以破奸,故人與之為敵。’智不破奸,此則未然;若君臣深相知,何待事事使之辨明也?舉此一事便可見。”曰:“荊公‘勿使上知’之語,信乎?”曰:“須看他當時因甚事說此話。且如作此事當如何,更須詳審,未要令上知之;又如說一事,未甚切當,更須如何商量體察,今且勿令上知。若此類,不成是欺君也?凡事未見始末,更切子細、反復推究方可。”
——《河南程氏遺書》卷一八
問:“如荊公窮物,一部《字解》,多是推五行生成。如今窮理,亦只如此著工夫,如何?”曰:“荊公舊年說話煞得,后來卻自以為不是,晚年盡支離了。”
“《易》有百余家,難為徧觀。如素未讀,不曉文義,且須看王弼、胡先生、荊公三家。理會得文義,且要熟讀,然后卻有用心處。”
——以上《河南程氏遺書》卷一九
伯淳先生嘗曰:“熙寧初,王介甫行新法,并用君子小人。君子正直不合,介甫以為俗學,不通世務,斥去。小人茍容諂佞,介甫以為有才,知變通,適用之。君子如司馬君實不拜副樞以去,范堯夫辭修注得罪,張天祺以御史面折介甫被責。介甫性很愎,眾人以為不可,則執之愈堅。君子既去,所用小人爭為刻薄,故害天下益深。使眾君子未與之敵,俟其勢久自緩,委曲平章,尚有聽從之理,則小人無隙可乘,其害不至如此之甚也。”
王介甫為舍人時,有雜說行于時,其粹處有曰:“莫大之惡,成于斯須不忍。”又曰:“道義重,不輕王公;志意足,不驕富貴。”有何不可?伊川嘗曰:“若使介甫只做到給事中,誰看得破?”
——以上《河南程氏外書》卷一二
明道先生曰:“必有《關雎》《麟趾》之意,然后可行《周官》之法度。”
——《近思錄》卷八</div></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