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
他只看到少女帶著血漬站在倒下的那些人中靜靜地看著他,眼睛瞳仁變得巨大純黑,幾乎布滿這個眼眶,絲毫不見平日的活潑。
他居然有點不敢走上前,卻見少女下一秒眼神又恢復了清澈,好似有兩個人格。呆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
“花兒爺,怎么辦,怎么辦,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接受良好教育的二十一世紀青年,根本無法接受自己變成殺人犯的事實,縱使她知道那是汪家人,他們不死,死的就會是自己,可是當看到自己殺人了,還是忍不住會崩潰。
“嗚嗚嗚嗚我不想殺人的,我一點也不想……”她緊緊抱著他,趴在懷里一直崩潰哭著,手一直在顫抖。
好像一直以來堅守的某種東西已然坍塌,再也回不去了。
“沒事沒事,我在,我一直在呢,別怕……”他緊緊抱住她顫抖的身子,似乎要把人揉到骨子里。
他想到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殺的還是自己解家的人,當刀捅進那人身體的一剎那,鮮紅的血迸發出來,染紅了他整只手,他那時在想什么呢,也在顫抖嗎……
他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一時有些接受不了。但是這一天,總會有的,只是早晚而已。
做他們這行的,又有幾個人手里不沾點血呢。
“先回去,我們快離開這,待會來人了。”說完便半抱著人飛快地逃離現場,坐上車揚長而去。
“早晚都會有這一天的,更何況殺的是汪家人,不必難過。”阿宿淡淡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我卻一點也沒有心思回他,自顧自地發著呆。
“唉,非要說的話,人是我借你的身體殺的,你不用有負擔。”
阿宿心想:這丫頭真難哄,不殺汪家人就會殺了她的,雖然……雖然他知道這好像對她沖擊太大了,但那不是沒辦法嘛。
“行了,要不下次我不讓他們死翹翹了,打個殘廢行不行?扭斷四肢?還是敲斷脊柱……”不打死,那就讓他們生不如死吧。
“你!算了,你怎么這么血腥?我也不是受不了,就是……”就是腦子里的那根弦一直繃著,告訴我“殺人犯法,要坐牢的”,我根本就無法消除心里的那個疙瘩。
“佳佳,累了嗎?休息會兒吧,剩下的我來解決,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為什么追你嗎?”
解語臣手里電話打字打個不停,臉上卻沒什么緊張的情緒,只是眼神有些擔憂地看著我。
“汪家人。”
解語臣不由得手指捏緊,眉頭微蹙,事情有些不妙,他知道那汪家人就是搞垮九門的罪魁禍首,現在他們居然敢這么明目張膽地抓人,顯然不對。
“至于追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又不是長生的張家……”啊!對啊,他們追她干什么,她又不長生,汪家人不是最愛張家人嗎?像條瘋狗一樣追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不過幾個月的時間。
會不會是她穿越的事被汪家人發現了?畢竟就算身份再怎么偽裝,一個人生活的痕跡總是抹不去的,而這個世界本來沒有她的。
“別想了,今天嚇壞了吧,交給我來處理好嗎?”他把手機揣好,忍不住把她攬到懷里,也不在乎她身上帶著的血跡,摸摸她的頭。
“你還記得那個張家人給你吃的那個東西嗎?”阿宿倒不覺得有多么嚴重,只是覺得有意思。
就算她人被抓到了汪家基地,他也有辦法把她弄出來,不過就是費些能量罷了。
但他是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的,那四個也不會。
“你是說那個果子?”我倒是沒覺得有什么特別的,就是覺得身體素質強了不少。
“那可是用麒麟血培育出來的,有多難得不言而喻,比麒麟竭更難得,當然作用也更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讓血液異化,”
阿宿見她精神頭好了不少,甚至還開啟了她的玩笑。
“你該不會要變成張家人了吧?!”
“去你的!什么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