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我問你她人呢?!”
當得知她走了的消息已經是一切結束之后了。
聯系不上他們的王盟最終還是直接去找了吳協他們,就在他們剛剛剿滅了汪家的大本營之后。
他們不知道她去了哪,但是吳協憑直覺覺得,她應該是去了長白山,眾人又立馬風塵仆仆地趕去,一路上各自都懷著心思。
吳協只覺得手腳冰涼,一路上沉默無話,碎發底下的眼神晦暗不清,想要支個火點燃煙,卻怎么也對不準,氣得直接把煙碾碎。
一手捂上了眼睛,那雙往日明亮的狗狗眼在此刻漆黑如墨,翻涌著滔天的情緒。
再快點,再快點……
小哥一如既往地垂頭沉默,兜帽底下的臉沒人看得清,本就瘦削的下巴被繃緊到近乎鋒利的程度,他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他一向是強大內斂、沉穩淡然的,容易引起他情緒的事情很少,但這一次少見地覺得慌亂。
恐怕沒有機會了……
解語臣閉著眼靠在車座,只有抱在身前的雙手彰顯著他此刻并不平靜,他已經給管家發了消息,叫他去找那個東西,鬼璽還在那。
可他依舊不敢放松,他知道她背后有那個東西相助,或許……他不敢想,此刻的腦子里氣憤和難受談不上到底哪個多。
五臟六腑好似被翻出來,被人攥緊揉爛又塞回身體,他早該想到的,他早就該想到了這一切的……
黑瞎子可以說是看著最淡定的人,他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嘴角依舊保持著笑,似乎看起來無傷大雅。
但笑不一定代表著什么,他只是覺得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樣的表情去表現此刻的一個心情,所以干脆就笑吧。
連個再見也不說,沒禮貌的小鬼。
他心想到,就這么怕他們?他們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明明知道她最近一直不對勁,卻還是放任,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試探呢……
他不恨,他只覺得遺憾。
他見過太多的離別了,知道天下沒有永遠不散的宴席,所以在聽到消息后,也只是不動聲色地挑了一下眉,但并不意外。
身邊的人來來往往,他以為自己早就變得百毒不侵了。
他的運氣果然不好,好不容易來的感情就這樣有始無終,就像他永遠收不到的尾款一樣……
罷了……
另一輛車上張海客也不平靜,車上鴉雀無聲,車里的張海樓與張千軍萬馬相顧無言,各自沉默。
吳協眼里的慌亂不是假的,甚至連帶著族長在那一瞬間也恍惚了。
當吳協說出發去長白山的時候,他幾乎立馬就明白了什么。自己派了張海舟去跟著,也不知道結果怎么樣。
希望能把人攔截住……
但是當所有人都趕到那里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他們找到了從白山腳下一直等候著的張海舟,張海客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人在哪。
他覺得事情不簡單,所以把她來找自己交易的全部過程交代給了吳協他們,說有人會攔住她。
雖然他實際上幾乎沒做什么,但張啟靈看他的那一眼讓他不由得心驚,壓迫感不言而喻。
吳協胸口泛起的強烈起伏在此刻顯得更加瘋魔,胖子連忙在一旁安慰他,盡管他知道應該已經來不及了。
只有他們才知道她背后的那個東西有多強大,根本不是他們能抗衡的,但心里還是不由自主地抱著一絲僥幸。
萬一呢,萬一呢……
可惜沒有萬一。
一見到張海舟,他幾乎是立馬就攥緊了他胸前的衣領,質問道:
“她人呢?!她人在哪,你肯定見過她了對不對……”
“……”
他沒說話,也沒反抗,任由他抓著,那雙漆黑的雙眼只是看向張海客他們,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