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飯店房間門口,她還真不敢進去了,直覺告訴她,情況一定不簡單,自己這趟恐怕是有去無回啊!黑瞎子?還是花兒爺?甚至再壞點,張家人……
吳協看她磨蹭半天挪動了不過半米,心里隱隱發笑,跟小哥對視一眼,兩人便像強盜似的扶起她兩邊胳膊,看似好心,實則禁錮住人不容逃脫。
“怕了?這才哪到哪兒,進去吧,里面還有人等著呢,我和小哥兩個人好說話,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況且,我還沒消氣呢。”
“哎呀,那什么,小哥,吳協,你們護著我點唄,不是,我真怕……”
幾年過去,她現在頂多比普通人力氣大,體力好點,就憑她現在的三腳貓功夫,甚至不知道吳協能不能打得過。
跑是沒法跑了,走估計都只能按表走。
她就像一根面皮兒一樣,粘著兩頭的筷子遲遲不肯下鍋,使勁兒地撲騰求饒,一道低沉熟悉的嗓音打斷了她的施法。
“怕什么,怕我們吃了你?”
門被“啪”的一下打開,明亮的燈光底下站著的是高大的黑衣男人,戴著墨鏡嘴里噙著笑,怎么看怎么危險。
“哐”的一聲,她直接跪了。
不是她慫啊,是這腿突然就沒力了……
“嚯,這好久不見,怎么還給師父我行了個大禮呀,乖徒弟,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膽子也變大了,嗯?”
黑瞎子一把抓起她,笑意逐漸加深,任誰看了都覺得頭皮發麻。
“都是我的錯,對不起,黑爺!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不也是迫不得……”
她已經不敢說了,只覺得百口莫辯,這件事確實是她做得太絕,但關鍵是誰能知道他們能再遇見呢,玩兒她呢……
“進來吧,先吃飯,吃完飯,好上路~”
黑瞎子說的一臉輕松,語氣還頗有起伏,好像這頓是她的斷頭飯還是什么的。
上路?她能不能爭取個寬大處理,這么想著,也這么問出來了。
“你覺得可能嗎?枉我在這解家執掌了這么久,做事也從來都會留后手,沒想到竟然栽在你身上,你知道為什么嗎……”
整個包廂里只有他們五個人,解語臣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坐在座位上,慢條斯理地抬眼看著來人,他早已等候多時。
“對不起花兒爺……我辜負你的信任……我……哎呀,你們干嘛這么嚇我,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吧,你們就知道嚇唬我,欺負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嘛嗚嗚嗚……”
她是打心里發怵了,黑瞎子向來都這樣,揣測不出他想的是什么,平日里就頗具個性,上一秒還在笑的人,下一秒就可能被他抹了脖子,笑與不笑都嚇人。
而解語臣,那抬眼間漫不經心的疏離感,臉上往日的笑意不復再見,面若寒霜當家人的氣勢撲面而來,就壓迫得人喘不過氣。
她直接不爭氣地哭出聲了。
她是真的很慫,真是見慣了他們的溫和態度,就忘了他們的本質還是一群盜墓賊,還是一群頂級的盜墓賊,冷著臉的樣子真的太嚇人了。
“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
“你,你還穿著裙子呢,快起來!”
吳協第一時間注意到她的動作,忙阻止。
她不給機會,直接坐在地上撒潑打滾,什么形象全都不要了。
“這怎么還哭上了?你可真是,這到頭來,被騙的是我們,欺負你的也是我們,誰來心疼心疼我呀,嗚嗚嗚~”
黑瞎子假裝心痛,啥也沒有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摸了摸兜掏出紙巾。
“小騙子,你連黑爺我都敢騙,嗯?你說說,該怎么罰你才好……”
他嗤笑了一聲,語氣懶懶散散,慢吞吞地,似乎是在思考,但越是這樣就越讓人覺得煎熬。
她只能埋頭裝鴕鳥,閉上眼睛假裝看不見,實際上心里想著的是自己埋哪都想好了。
小哥垂下眸,一把把人撈起來,地上涼,對身體不好,還容易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