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這里一年多,剛來沒多久的時候,就把這邊的情況摸了個清清楚楚。
這一年多以來,只要是他知道的事情,經手的事情,就沒一件是糊里糊涂的,全都處理的干凈利落,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這樣的辦事能力,讓人信服的同時,也讓人有些害怕。
眾人正心中不安,就聽錢江又開了口,“這大晚上的,我聽說這邊走水了,擔心傷了人。現在看起來,你們好像都沒事兒?”
眾人聽到錢江這話,看向錢江的時候,都充滿了感激。
錢江身為縣太爺,聽說這邊著火了,還專門跑過來看,在場的眾人,聽到這話,就沒有一個不感動的。
心中感動,也不想讓錢江為他們擔心,趕緊解釋,“沒事兒沒事兒!”
“對對對!我們都沒事兒!這煙是從鄭家飄出來的。不過我們剛剛進去看了,是廚房里冒出來的煙,但是并沒有著火。”
錢江聞言,這才含笑點了點頭,視線隨即落在了鄭老太太的身上。
“剛剛……是你說,嫁到你們家,生死就由你們家說了算吧?”
鄭老太太哪里想到,縣太爺會突然過來。
從看到錢江的那一瞬間,鄭老太太就在心中后悔自己剛說過的話。
現在聽到錢江這個問,心中更是懊悔不已。
可不管心中如何后悔,這話還不能不回答。
沒有辦法,鄭老太太只能強扯出一抹笑容,對錢江道,“我剛剛……那就是生氣之下,跟我家兒媳婦開玩笑呢!并不是當真這么想的。”
鄭老太太嘴里這么解釋著,還不忘了給芳娘使眼色。
果不其然,錢江聽到鄭老太太的話之后,并沒有就此相信,而是問芳娘,“你剛剛說,他們母子打你,可是為什么打你?”
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一地步了,這個時候后悔也晚了。
若是這個時候改口,芳娘可以肯定,回家去之后,自己就是不被鄭家母子打死,也能被打個半死。
所以,在聽到錢江的問話之后,芳娘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把事情說了。
“因為鄭茂自己身體不好,就總覺得我嫌棄他看不上他,我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可他還是不信。”
“自從我嫁過來之后,他們就把我關在屋子里不讓我出去。每天對我非打即罵,心情好的時候給些吃喝,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什么都沒有。”
“我是嫁給他做媳婦了,可是并不是賣身為奴。就算是賣身為奴,也沒有這樣作踐人的。”
“還請縣太爺給我做主!這樣的日子我是真的一天也過不下去了。若是再這樣下去,我就離死沒有多遠了。”
“我說的話句句屬實,縣太爺若是不信,只看我胳膊上這些傷。這還是輕的,身上打的更狠。”
說著,芳娘甚至想要當著這些人寬衣解帶,“我連命都要保不住了,至于別的,自然也不在意了。今天,就算往后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我也要給自己掙出一條活命的道路來。”
錢江聞言抬起手,往下按了按,“你先不忙,待我問問這母子兩個。”
說著,錢江的視線落在了鄭老太太身上,“她說的可都是事實?”
鄭老太太心中幾乎要恨死芳娘了,可是這個時候,也不能睜著眼說瞎話。
那些傷,的的確確是鄭茂打出來的。
鄭老太太臉色難看,卻還是點了點頭,“雖然是我們打了她,可是這……”&lt;/div&g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