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佑權的聲音落下沒一會兒,許小滿和余墨就又聽到了一人的聲音。
那人嗓音溫潤,語速和緩。
只是聽著他的聲音,就讓人覺得這人平易近人。
“二郎,你能考慮到這些,就說明你已經長大了。這些事情,我也就能放心地托付給你了。”
韓佑權顯然不喜歡這些話,嗓音都拔高了不少,“托付給我?憑什么托付給我?你才是家中長子,這些年來,爹娘將希望都寄托于你的身上,培養你的時候更是盡心竭力。現在眼看著你已經能夠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了,你卻說你要出家,將他們托付給我,你是怎么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的?”
“出家人都講究慈悲為懷,你對自己家人都如此不慈,怎能當一個合格的僧人?”
聽到韓佑權這話,許小滿暗自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韓佑權的腦子轉的還是很快的。”
說這話的時候,許小滿的聲音很小,只有站在她旁邊的余墨聽見了。
余墨贊同的點點頭,“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許小滿和余墨都這么覺得,大概韓佑權自己心里,也是這么覺得的。
然而,這些話卻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我要出家為僧,心意已決,爹娘也是知道的,祖母也已經同意了。二郎,你莫要鬧了。”
剛剛還滿是憤憤之情,覺得自己能說的大哥無地自容的韓佑權,一下子就卡殼了。
家里長輩都已經同意了,他在這里說什么又有什么用?
韓佑權也不鬧了,也不再掙扎了,那些原本阻攔著他的僧人,這才放開了他,退后幾步站到了一旁。
因為這些僧人的讓開,許小滿和余墨總算是看見了站在當中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正是韓佑權。
站在韓佑權對面不遠處的,就是韓佑權的大哥了。
韓佑權本就比許小滿和余墨大上幾歲,他的大哥,又比他大上幾歲,看那樣子應該已經十七八歲。
身形消瘦,身量也高,長得也很俊秀,只是臉上不帶一絲表情,給人的感覺,像是看破紅塵一般。
兄弟兩個面對面地站著,韓佑權沒再主動開口說話,還是另一人先開了口。
“二郎,以后家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知道你并不是那么的聰慧,但守成足矣。”
韓佑權聽到這話之后,嘴角都抽了抽。
他簡直不明白,他大哥這是真心的在囑咐他,還是臨出家之前還要嘲諷他。
可不論究竟出于何意,韓佑權都只抿了抿嘴,并沒有回答他的話。
那人也不在意,轉過身就繼續走了。
韓佑權原本還想再跟上去,他剛剛退到旁邊的僧人見他一動,就立即圍了上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知道事情已經沒有辦法再挽回,韓佑權也沒有再做無謂的掙扎,只是站在原地,目送他大哥漸漸遠去。
等到人都看不見了,韓佑權這才收回了視線。
剛一轉頭,就看到了站在月亮門門口許小滿和余墨。
看到兩人,韓佑權并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不好意思,而是對著兩人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們今日也在皇覺寺,之前還想著能不能碰到你們,沒想到這就碰見了。怎么只有你們兩人,和你們一起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