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正屏氣凝神等著顧時遠說話，沒曾想他會這么直接問，登時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這么短的時間她也揣測不出顧時遠的意思，只能試探著問：“爸，你是不是不喜歡他？”
“我喜不喜歡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想法。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但是以后，我希望你談戀愛之前，一定要想清楚再去談。”
顧時遠語氣嚴肅，面色凝重。
顧婉心中當即警鈴大作，原來顧時遠這段時間表現出的若無其事都是假的，之前的事情他還牢牢記在心里！
顧婉原本想說自己也不是非笛貝不可，但眼下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這么說。
顧時遠這么說，很顯然那就是在敲打她，試探她。
如果她說不喜歡笛貝，顧時遠肯定會懷疑她對戰墨辰是不是還沒死心。
顧婉心中暗恨，但還是微微低著頭，做出一副害羞的樣子：“我和笛貝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我覺得他人挺好，是個可以深入交往的對象。”
“你確定你真的喜歡他？”
顧時遠不是沒看出顧婉的遲疑，心里并不是十分相信。
顧婉也聽出來了顧時遠的懷疑，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紕漏，但是真不真心這種事情，只要她一口咬定，顧時遠總不能非要懷疑她吧？
顧婉抬起頭，直視顧時遠，眼神堅定地點頭：“是，我很確定我喜歡他。”
這一次，顧時遠沒再說話，眼底反倒透露出一種復雜的情緒，像是欣慰，又像是擔心。
顧婉看不懂，也不敢多問。
好在顧時遠也沒再多問她什么，片刻之后，站起身來，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就隨你吧。但你自己選的路，就只能你自己走下去，再苦再難，也不要忘了你現在跟我說的話。”
“爸……”
顧婉說不出顧時遠這話哪里不對，心里卻莫名不安。
再苦再難……她和笛貝談戀愛，就會過得很苦很難嗎？
可她剛剛已經態度堅定地跟顧時遠表明自己喜歡笛貝，不管以后怎么樣，現在絕對不不能反悔。
顧婉也跟著站了起來，硬著頭皮應聲：“好”。
顧時遠點點頭：“很晚了，你去吧，早點休息。”
“嗯，爸你也早點睡。”
顧婉勉強露出笑容，和顧時遠一起走出了書房。
回到自己房間，顧婉才想起來剛剛這場談話顧時遠完全占據了主動，她想讓顧時遠幫忙打聽白芍的事情，完全沒有機會提起。
不過機會已經過去了，她現在再去找顧時遠打探白芍的事情，就太刻意了。
顧婉只能把這個念頭按了回去，關好房門，立刻打電話給笛貝。
“剛才我爸跟你說什么了？”
笛貝正在開車，斟酌片刻，挑著能說的說了：“顧先生沒跟我說什么，只是問我是不是真心喜歡你，他應該是擔心我對你不好。”
至于不同意什么的……還是不要讓顧婉知道了吧。
顧婉卻有些不信：“就只有這些？”
“嗯，其他就沒說什么了。”
“那好吧，我知道了，你早點回家。”
顧婉掛了電話，默默松了口氣，新的疑惑又來了。
原來顧時遠并沒有跟笛貝說起她的身世，那笛貝怎么會忽然對她熱情起來。
難道顧時遠給笛貝什么許諾了？可顧時遠先前明明不喜歡笛貝的。
顧婉胡亂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都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