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顧時遠不明所以低下頭。
一目十行地從手機屏幕上掃過，原本的欣喜驀然僵在唇角。
他死死瞪著那則新聞，一把從安顏手里拿過手機，迅速翻看完了整則新聞。
“這是……一定是顧婉把這一切抖出來的……不可能有人比她更了解這些事情，還有這些證據，一定是她！”
顧時遠怔怔地凝視著手機屏幕，聲音里滿是悲愴。
安顏眸底閃過驚詫，飛快轉過頭去和戰墨辰對視了一眼，兩人眸底都是一片震驚。
這則新聞居然是顧婉爆料的？
可按照新聞里的消息，顧婉只是個受害人，怎么會有司祁正這么多把柄？
安顏猶疑問：“顧叔叔，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顧時遠搖頭苦笑：“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顧婉，沒有照顧好她，讓司祁正把她拖進了司家的斗爭里。可昨晚的事，她到底還是念了三分父女情，沒有對我下死手……”
顧時遠說著，痛苦地閉了閉眼睛，眼角沁出了一絲水光。
司祁正和顧婉？！
他們居然有這種關系？
安顏瞠目結舌，久久說不出話來。
很明顯，現在的顧婉依舊不僅僅是個受害者這么簡單，更像是為虎作倀的惡鬼。
顧時遠還在痛悔自責。
“其實顧婉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也是有原因的，新聞你們也看了……昨天中午她給我打過電話，問我有沒有后悔收養她，我才知道這些事情。她哭得傷心欲絕，肯定是走投無路，逼不得已才對我下手，昨晚的事情，肯定也是司祁正逼她的！”
顧時遠神情痛苦，可語氣卻像是在為顧婉說話。
安顏心底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明眸微轉，看了戰墨辰一眼。
戰墨辰薄唇緊抿，眸色也緊了幾分。
“顧婉不是天生就這么壞，她變壞最大的根源在我。司祁正對她做的那些惡事，也都是因為要報復我，才連累了她！”
雖然覺得難以啟齒，但顧時遠還是不得不替顧婉說話。
“我……我想請你們幫幫她，先想辦法把她找回來再說。否則她公然得罪司祁正，一定會死在那個惡魔手里！”
顧時遠向來沉穩威嚴，但此刻，他只是一個無助的父親，懇求的姿態讓人覺得心酸。
戰墨辰冷冷問：“你的意思，是要包庇她？”
“我知道，這對你們來說不公平，可是，可是她……”顧時遠被問得面帶愧色，有點說不下去。
他知道自己這么說，一定會讓戰墨辰和安顏不高興，可他真的不能眼睜睜看著顧婉去死。
“墨辰，小顏，算我求你們了……”顧時遠懇求道。
戰墨辰心里微微一動，移開視線。
“我知道了。”
顧時遠松了口氣。
安顏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被人要求去救自己的仇人，這絕對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他們能夠理解顧時遠對顧婉這個養女的感情，但他們無法贊同顧時遠這些為顧婉開脫的說辭。
尊重，不干涉，是他們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