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都是借口！什么緣故能讓他像個失心瘋一樣鬧事兒？我看他就是心胸狹窄！”
聞老一萬個不信。
戰墨辰也不在意，自顧自說了下去。
“我爺爺之所以時刻緊張，生怕姥姥被人搶走，是因為他們已經分離了一輩子，在這垂暮之年，才剛剛重逢。”
“分離了一輩子？”
聞老詫異抬眼，冷傲的臉色總算有了幾分變化。
戰墨辰點點頭：“是，他們年輕時候曾經相戀，但后來迫于家族阻攔，生出了一些誤會，兩個人分開了。我和顏顏在一起之后，兩個人才無意中遇上。”
“我爺爺和我奶奶當初是家族聯姻，老兩口一輩子沒什么感情，最多算得上相敬如賓。白老夫人前半輩子在白家過得也不幸福，前兩年抑郁成疾，身體都差點垮掉。
“兩人重逢之后，礙于各自的身份，經歷了很多坎坷，沖破了很多阻礙，才重新在一起。所以我爺爺一遇上姥姥的事情，就容易情緒過激，可能內心深處總是擔心姥姥會再次被人搶走，離他而去吧。”
“戰錦泰那個老東西驕傲自大，還怕這個？”聞老說話仍舊不客氣。
但不知道為什么，聽著戰墨辰這寥寥數語的敘述，聞老腦海里不自覺地就勾勒出了一對有情人風雨飄搖，孤苦分離的一生。
尤其是云萍……
豪門貴夫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當年的京都白家家主，性格強硬酷烈，上層圈子里人人皆知，他躲在深山老林里也沒少聽到傳言。
再想想白老夫人優雅從容的模樣，聞老心口一酸，居然忍不住眼眶發熱，差點掉下淚來。
云萍那么一個溫柔的人，前半輩子在白家，也受了不少煎熬吧？
可是……
聞老暗戳戳抹了把眼角，對戰老爺子還是不看好：“他要是真心對云萍好，就應該好好護著她，順著她，而不是防著這個防著那個，他要是真的是個好丈夫，他怕什么？”
“是，您說得對。”戰墨辰看出聞老有所觸動，態度更和緩了幾分。
他聽得出來，聞老也不是非要和白老夫人怎么樣，三番五次搞事情，純粹是為了給白老夫人出口氣。
戰墨辰想了想，替戰老爺子做出保證。
“不過經過這么多事情，我爺爺以后一定不會再這么鬧騰。他心里從始至終就只有老夫人一個人，有時候鬧別扭，也只是因為他這個人嘴硬，脾氣一時有些改不過來而已。老夫人對我爺爺的感情，也不是您想的那么簡單。”.
“所以我懇求您，能夠稍微理解他們一些，不要再給他們制造誤會和麻煩。畢竟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一些小問題完全可以自己處理。”
戰墨辰態度誠懇，聞老張了張口，想反駁，又有些詞窮。
本來他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
可現在怎么聽著，他像個不擇手段，在人家夫妻之間上躥下跳搞事情的老小三？
聞老悚然心驚，這段時間一直發熱的腦子也驟然冷靜下來。
不不不，他可不是這樣的人！
他絕不能晚節不保，變成道德敗壞的人！
聞老神情間一片落寞，深深嘆了口氣。
“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