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您來看他的時候，他沒說什么嗎？”安顏問。
“沒說什么，前兩次我來探望他，他都說自己一切都好，會好好改造，讓我不要惦記他。”
白老夫人說著，又覺得滿心愧疚。
“后面孩子們被綁架，我又忙著照看晚晚和西西，就沒來看過他。我還想著等他出來了，我再看他怎么打算，想辦法幫幫他。沒想到，他跟我這么見外。”
“他現在出來，之前工作的醫院肯定也回不去了，生活不知道會不會有困難。”
“姥姥，顧澤宇雖然坐牢了，但他并不是一無所有的人，出來了肯定也有他的生存方式，您別太擔心。”
安顏也不知道顧澤宇是什么打算，只能先安撫白老夫人：“再說，他還有聞老這個師父，說不定是回聞老那里去了。”
“對對，聞氏山莊！”
安顏這么一說，白老夫人一下子想起來了。
顧敬東只是名義上收養了顧澤宇，實實在在把顧澤宇一手養大的人是聞老啊！
白老夫人黯淡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又趕緊打電話給聞老。
聞老電話倒是接得快，才響了三聲就接通了。
“云萍啊，最近還好嗎？我前幾天剛到滇省，在這邊發現了不少好藥材……對了，我還發現了一種特別漂亮的蘑菇，到時候我制成標本拿給你……”
聞老中氣十足地跟白老夫人寒暄著，聽得出來接到白老夫人的電話，他特別高興。
只是他那邊的信號不好，說幾句，手機里就會傳出一陣滋啦啦的電流聲。
白老夫人壓低聲音跟安顏解釋：“他這段時間在云游四海，現在不知道又跑到哪個深山老林里去了。”
安顏失笑，難怪信號不好。
白老夫人心里著急，但也沒掃聞老的興，聽他炫耀了一下他這段時間的各種收獲，才切入正題。
“我今天來探望澤宇，工作人員說他已經一個半月以前就已經出去了，他有沒有去找你？或者回聞氏山莊了？”
白老夫人這么一說，聞老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去坐牢的小徒弟：“找我？沒有沒有！他沒來找我，阿邵那邊也沒說他回山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但他這么多年大多數時候對顧澤宇都是放養，完全沒有白老夫人這么擔心。
還反過來寬慰白老夫人：“你別管他了，那小子生下來就是打不死的蟑螂，被姓顧的老不死扔過來的時候，才不到一個月大，三斤多小小一團，簡直像個小貓崽子，不也被我救活養大了？”
“再說他除了醫術，別的雜七雜八會的也不少，怎么也不至于活不下去，把自己餓死，你就別擔心了。”
白老夫人聽著聞老的話，卻突然臉色一變，抓住了一個重點：“你說，澤宇被送到你那邊的時候，才三斤多？”
“可不是嘛，皺巴巴的巴掌大一團，看起來要死不活的……”
聞老以為白老夫人是對顧澤宇小時候的事情感興趣，又跟她講起了那時的情景：“我一個單身老男人，我哪兒會養孩子，就給他灌點牛奶，灌點強身健體的藥，這不也好好地活下來了……”
白老夫人的神情卻變得恍惚起來。
她的兩個孫子，崇卜剛出生的時候是五斤多，而夭折的那個孩子，當時也是三斤多。
大家都說顧澤宇和崇卜身形看著像，難道……
白老夫人急忙追問了下去：“那顧敬東有沒有跟你說過，澤宇到底是他從哪里抱回來的，是誰家的孩子？”
“什么？顧敬東……那個老不死的不是坐牢去了嗎……喂，喂喂……”
聞老那邊又是一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聲音也斷斷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