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你信嗎？”
戰墨辰眸光冷意盎然：“太多的巧合，就是故意為之的結果。你相信巧合，你可以不追究，但安顏因為這件事受傷，我一定會追究到底。”
“可是……”
顧時遠還想說什么，卻再次被戰墨辰打斷。
“我知道司老夫人對你有恩，你不愿意相信這些證據，但我信。不管是替媽的安危著想，還是替顏顏出這口氣，這個仇我都必須報。”
“不然從此以后，人人都知道我戰家是顆軟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我的家人司家想傷害就傷害……”
戰墨辰抬手拿回那份情報，身上的殺氣再無掩飾：“我必定要讓司家人血債血償，付出應有的代價！”
“墨辰！”顧時遠低呼出聲。
這才想起來，戰墨辰并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他是海城赫赫有名，讓人聞風喪膽的“戰爺”，也是商場上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戰家家主。
只是從前戰墨辰對他的態度，始終是關切中帶著幾分孺慕，才讓他產生了一種一切都可以商量的錯覺。
可現在，司老夫人的做法觸到了他的底線，他怎么肯輕易放過司家？
顧時遠意識到這一點，臉色瞬間慘白。
可一邊是他的親生兒子，一邊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即便處境尷尬，也還是想要盡力保全所有人。
顧時遠沉默了片刻，忍著愧疚和窘迫，頹然垂下了肩膀。
“墨辰，其實……其實我早就知道那件事是司老夫人做的，只是……”
“你知道？”
戰墨辰震驚失聲，眸底寒光里，帶了無法言喻的失望和不解：“你知道你為什么還要一再忍讓，還要瞞著我們？”
“墨辰，我知道我隱瞞這件事，對不起你們，可是……”
顧時遠神情痛苦，像是有什么東西要把他撕扯成兩半，可他還是咬咬牙，把難以啟齒的請求說出了口。
“我這條命，畢竟是司老夫人救的，我沒辦法對她恩將仇報！而且，我已經找她談過了，她答應了我，以后絕不會動雨欣和孩子一下，她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哈，真是太可笑了！”
戰墨辰怒極冷笑：“你身為丈夫和父親，竟然能眼睜睜看著你的妻子孩子遭受這樣的毒手，還要來替兇手求情——司老夫人到底是救了你的命，還是給你下了蠱，讓你對她這么死心塌地？！”
“我，我真的只是不想看到戰家和司家因為誤會互相殘殺，最后兩敗俱傷！墨辰，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不對，但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她這一次，如果下次她再……”
“沒有下次。”
戰墨辰打斷了顧時遠的求情，滿心的失望讓他聲音變得冷酷，一直以來對于父子親情的幻想也猝然碎裂。
“她對你有救命之恩，那是你的事情。你既然選擇不回戰家，那戰家也無需看在你的面子上任人宰割！”
“我的女人，我來保護，司老夫人想全身而退，沒那么容易！”
戰墨辰手掌張開，將手里的文件揉成一團，神色冰冷地砸進垃圾桶，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墨辰，墨辰！”
他喊了兩聲，但是戰墨辰決然離去，頭也沒回。
顧時遠踉蹌下床想追，追了兩步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