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來前線差點什么,原來就差這點迷彩。”
“去三團陣地前沿!”
聞言,少校參謀蘇尋云的喉結動了動,終究沒再說話,但同時心中也松了口氣。
...
履帶繼續往前碾,壓碎了剛才滾落的半具尸體,10分鐘后,當行駛到蘭市城東的立交橋殘骸時,車外突然傳來震耳的爆鳴。
一枚火箭彈擦著樓體飛過,將對面的公交站臺炸成翻滾的火球,碎骨混著玻璃碴濺在裝甲板上,噼啪作響。
然而正當蘇尋云要提醒危險時,第76軍團軍團長高志凱已經推門下去。
就在高志凱推開車門的瞬間,重機槍的轟鳴聲便立刻如同潮水般朝他涌來!
第76機步師3團的士兵們,正依托幾輛血淋淋的步兵戰車瘋狂射擊,彈殼在尸堆上積成閃亮的小丘,踩上去嘎吱作響。
“誰讓你們這么打的?”高志凱軍靴踩進一具破爛喪尸的胸腔里,整個人腰背筆挺,眼神睥睨,絲毫沒有將現場的槍炮和十幾米外洶涌猙獰的尸潮放在眼里。
這個時候,旁邊重機槍的射手手一抖,子彈瞬間打偏,下一秒就被身旁的班長狠狠踹了一腳。
高志凱走過去,靴底碾過射手掉在地上的彈匣。
見狀,意識到自己在大首長面前露了屁股的射手瞬間臉色慘白,喉結滾動著說不出話。
他胸前的子彈袋上還別著新兵證,照片里的青年眉眼干凈,此刻卻沾滿血污,渾身狼狽。
“把槍給我。”
面對這個年輕的士兵,高志凱語氣溫和,就像一個慈祥的老兵。
“你這小崽子,新兵難免犯錯,你打他做什么?”
聞言,班長脖子一縮,剛要辯解,就見高志凱已經矮身貼上重機槍。
當重機槍的冰冷觸感貼上掌心時,他突然偏頭看向側翼——那里的士兵正被尸潮逼得后退,掩體后的軍官揮舞著手槍嘶吼,卻攔不住潰散的隊列。
但面對這一幕,高志凱卻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此刻他的動作根本不像一名高級指揮官,倒像個摸了幾十年槍的基層老兵,每個關節都透著老繭磨出的熟稔,專注的操弄著手中武器,心無旁騖。
“看清楚。”高志凱身體重心自然降低,雙肘穩固支撐在依托物上,將槍托拉緊頂實肩窩。
新兵愣愣地盯著高志凱枯瘦的手指,一雙眼睛因感動而變得通紅。
只見高志凱頭部自然貼腮,保持視線、覘孔、準星三點一線,雙手緊握握把,拇指自然放置,食指貼在扳機側面。
“你剛才打偏,是把后坐力當敵人在推你。”高志凱突然偏頭,唾沫星子濺在新兵臉上,混著沙塵有種灼痛感。
“要順著它——就像被尸群追著爬山時,得借坡跑,不能硬頂。”
“身體放松保持適度緊張,嘗試用整個身體去‘擁抱’后坐力,而不是僵硬對抗。”
“基本操作之后,就是思路打法,戰場上,不只是我們指揮官要動腦子,你們這些戰士,也同樣要動腦子!”
“挫逼和精銳的區別很小,就是在于同樣的工作,有沒有動腦子,特別是作為重機槍手,更要有全局視野,把自己當半個連長!”</p>